他當即止住了話語,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
王慶覷了眼4號,有點慶幸,沒在她臉上看到怒意。
李池魚問道:“如果你現在已經集齊三枚沙漏,接下來你會對誰下手?”
王慶又一愣,他像是認真考慮了一番,“雖說大家都是閒散玩家,可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不管是殺誰,都得狠下心下手了。”
他出手幫田欣,實則是在幫閒散玩家,若田欣死了,沙漏不夠,那麼嶽施施、吳昊、和自己就要爭奪剩下的一個勝出名額,與其降低生存率,不如平攤風險,王慶想得簡單,非必要時刻,他並不想兵戎相見。
這一點在之前罪孽醫院副本時就有所體現,他是個願意與其他玩家組隊通力合作的人。
李池魚想起了那個看似普通,性格有些怯弱的童平杉,後來經過證實,他並非是新人。
童平杉遮遮掩掩的隱藏自己,假裝是剛剛被拉入遊戲的大學生,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眾人的信任,就連慣於觀察彆人的王慶都沒發覺,身邊有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人。
李池魚回憶了一下,沒想起當初童平杉露出過什麼破綻,可以稱得上天衣無縫,除了那把他偷偷藏起來的匕首有疑點。
但,也可以說是他為了自保才藏的武器。
“你還記得童平杉這個人嗎?”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王慶點點頭,臉色忽的沉了下來。
興許是想到當初被他欺騙,那童平杉還一口一個王哥的叫,裝單純大學生裝得還真像這麼一回事。
王慶被騙得團團轉,還親自帶童平杉過副本,想到這黑曆史,王慶臉都黑了。
看他這表情,李池魚就明白,王慶已經發現了。
李池魚:“他不是新玩家吧,所有人都以為他是。”
王慶吐出一口濁氣,壓下肚子裡的火氣,說道:
“被他騙了,我雖然心裡有怒火,但登出副本之後,更多的是後怕,因為……”
“他是[紅牌裁判]的成員,更是玩家榜上高居前二百的高玩,若那次副本裡,稍有不慎惹怒了童平杉,我真的有可能會死。”
“誰都知道在遊戲裡有可能會死於怪物手中,但更可悲的是,會死在同為玩家的人手中,所以在那之後,我的懼意高過了怒意。”
“既然你已經發現了,我就奉勸你一句,不要與大公會作對,尤其是像[紅牌裁判]和[暗影獵人]這樣的前十公會,我不知道你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還是怎樣,趁早收手,彆平白送掉性命。”
在他的認知下,李池魚是被迫卷入兩個公會之間的爭鬥。
王慶這種無時無刻戴著麵具的玩家,竟然開始真心勸導起了李池魚。
也許也正是因為戴著麵具,他才能頂著這副皮囊,隨心所欲地說出肺腑之言。
李池魚不置可否,她轉而問道:“說說童平杉吧,他的天賦技能是什麼?”
這種大公會的高玩,尤其是蟬聯第一的[紅牌裁判]的高階玩家,估計能扒的,都被人扒了個底朝天。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除非是有意隱瞞實力,否則總會從細枝末節裡發現些端倪。
“具體的我不清楚,隻是曾經在論壇中看到過某個分析貼,當然,那已經是很久之前了……”
童平杉到底有沒有使用過天賦技能,誰都不知道。
王慶踩上林間的枯枝,垂著眼,一邊回憶,一邊說:
“紅牌裁判公會,【欺詐師】,技能天賦等級預測為,S級[謊言]。”
“我記得分析貼裡說過不少他的事跡,欺詐師會假裝新人騙取其他玩家的信任,然後在關鍵時刻將其推出去擋刀,這種落井下石的行為在很多人心中覺得是可恥的,但也有人覺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遊戲裡殺戮的存在就是合理的,適者生存,不適者出局。”
“這就是[紅牌裁判]的行事準則,他們將其稱為——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