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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薩奇今夜注定無眠,皮肉的痛苦讓他無法入睡,因為白天攝入了酒精,醫生禁止他使用任何消炎藥和止痛藥。
斯洛倒是很會躲藏,直到現在也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偌大的人魚號確實很容易藏人,聽羅佩夫人說丈夫光明正大的把小情人帶了上來,還給她偷偷安排了幾次套房。
卡薩奇仰躺在床上,聽羅佩夫人罵完丈夫,又罵他不懂事,他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母親在他眼裡就像是個怨婦。
“你整日裡沉溺於酒色,跟你那沒用的父親一模一樣。”羅佩夫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卡薩奇的臉色愈發不耐,青著臉,他一頭的傷,母親卻根本不關心他,隻知道和往日一樣抱怨父親、抱怨他,整顆心思都在今夜的蒙麵舞會要讓自己的女兒大方光彩,好籠絡一個有錢有權的家族。
“我沒用,您管我做什麼呢,姐姐今晚不是還有場舞會要忙麼,母親儘管去做旁的事情,反正我明天就要回底格卡城了,不用您操心。”
羅佩夫人精心描繪過的眉毛蹙了起來,她已經不夠年輕貌美了。
羅佩的手指彈了彈,煙灰立刻簌簌地被抖落下來:“卡薩奇,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如果你能爭點氣,瑞瑞又怎麼會去選一個她不喜歡的聯姻對象呢?”
“我又沒有讓她去嫁給那些又老又醜的家夥,女人本就該依附男人,早點結婚有什麼不好?”卡薩奇滿不在乎地說。
嫁給一個有錢男人難道不好麼?
那些酒吧裡的女人不都渴望和一個比他更有錢的男人睡覺?
羅佩夫人把香煙戳滅了,吐出一口白煙:“不管怎麼樣,你都不應該把斯洛放出來,我帶她上來有用,若是知道你這樣胡鬨,我就不該把你也帶上人魚號。”
“媽媽!我隻是想捉弄一下她,可她竟然把我打成了這樣!”卡薩奇咬牙切齒道,握緊的拳頭砸進了白軟的枕頭裡,緊接著便埋怨起來:“您為什麼要偏向她,她可是爸爸的私生女,難道我教訓一下她也有錯嗎?”
羅佩夫人並不想追究他是如何把關在倉庫裡的人拉進了酒吧灌酒,總之是他把斯洛給放了,不論是出於何種目的,卡薩奇都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想到這裡,羅佩夫人就有些頭疼地看著卡薩奇。
沉默良久,最後她也隻是說了句不輕不重的話:“養傷吧,明天一早就接你離開。”
母子的談話就此不歡而散。
卡薩奇一整個下午都昏昏沉沉,卻怎麼樣都無法睡著,晚餐送來了十分清淡的蝦和蘑菇湯,主食是他平時最喜歡吃的小餅。
不知道是因為和母親不愉快的爭吵,還是因為腦袋與鼻梁骨的疼痛,導致他沒有任何食欲,隻能隨意嘗了幾口。
但那幾塊蝦肉卻異常鮮美,卡薩奇嘗了第一口後就愛上了這個味道。
明明他之前還不愛吃海鮮,覺得有腥味。但遊輪上的海鮮處理得很好,幾乎聞不到什麼腥味,因此他便多吃了一些。
卡薩奇到了入夜以後才有了睡意,也許是剛剛吃完晚飯,肚子飽了就困了,他剛進入夢鄉,就夢見了斯洛用酒瓶子哐哐砸他,把他揍得七葷八素的。
他在夢裡直慘叫,周圍的朋友卻沒有一個上前來幫他,就連姐姐和媽媽都在旁邊看著他,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打到尿褲子。
隨即就是斯洛抬起頭,用一雙冷酷的眼睛盯著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把刀就要刺進他的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