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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佩·蘭的住的房間與其他普通客人所住的房間很不一樣,首先是麵積就比普通客房要大。
中間的床上坐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背對著池桑榆和張美美。
女人渾身都濕漉漉的,頭發也全濕了。
池桑榆一眼就認了出來,她就是羅佩·蘭。
她的狀態很怪異,衣裙淩亂,頭發濡濕,甚至在有人進來的時候,都沒第一時間回頭。
羅佩·蘭聽到聲響,想轉過頭來,但她自己似乎發現了脖頸的不適,沒辦法扭頭,於是站立起來,腳步轉了半圈才麵對池桑榆。
羅佩·蘭身上的衣服十分繁瑣,長袖長裙底下看不出有沒有鱗片覆蓋,雙手都戴著黑色的蕾絲手套,臉上的妝容不知是被雨水還是海浪衝花了,黑色的汙漬暈在眼皮上,豔麗的紅色口脂也模糊到嘴邊,整張臉像調色盤似的。她的眼珠子完全變成了藍色,正麵色不虞地盯著兩個不速之客。
“啊……你們也想奪走我的寶藏。”羅佩·蘭說話的時候有點斷斷續續的,像機器人卡殼了一樣。
池桑榆視線下移,看到了她拿在手裡的沾了血的廚師刀。
這廚師刀的模樣像極了宴會廳裡廚師長切魚片的那把刀,或者說,它們就是同一把刀。
羅佩·蘭的手往下垂,刀尖對準地麵,上麵的新鮮血液就順著刀身一直蜿蜒著流到刀尖,一滴、兩滴,在地上形成一個小血水窪。
池桑榆瞳孔一縮。
外麵的人並非是伊頓一人殺的,那幾具屍體有的是被異化人魚的指甲開膛破肚,有的卻是用鋒利的刀一下劃開肚子。
兩種不同人造成的傷害,傷口差異很大,前者傷口猙獰,劃爛的部分很多,後者則切口整齊,內臟取出得很乾淨。
直到看見這把廚師刀,池桑榆才確認後麵幾具屍體是羅佩·蘭做的。
她的手套是黑色的,看不出血跡,而唇角的紅色不是口脂,而是她剛剛食過人沾上的鮮血。
“為什麼都要覬覦我的寶藏?為什麼要毀了我的宴會!為什麼要毀了我的畫展!啊啊啊啊!都怪你們!”
羅佩·蘭不由分說,嘶吼著舉刀撲過來。
張美美喊道:“小心!”
她是池桑榆的道具,一切行動都以池桑榆的安全為主,電光火石之間,來不僅多想,本能地迎了上來,想用□□擋住這一刀。
刺啦——
一陣□□被割開的聲音清楚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
池桑榆扶住了張美美的胳膊,穩住了她癱軟的身體。張美美哆哆嗦嗦地顫聲說:“完了,我的後背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