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馬吉格雷忽然開口,“大概是羅佩·蘭的侄子,幾年前我見過一麵,我家裡人摔碎了他家裡的花瓶。”
馬吉格雷話音剛落,就見地上那人渾身抖了抖,目光驚懼不已地盯住馬吉格雷的臉,像是認出了他。馬吉格雷長高了曬黑了,和幾年前的模樣判若兩人,不怪乎此人現在才認出來。
“不……不對,不是我,那個花瓶,全都是羅佩·蘭那老女人的注意!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錯了,我不該出言不遜!饒了我吧,求求您饒了我……”
馬吉格雷跟著他們的時間不久,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海盜船上當修船工,幾個月前才被安東尼提了上來,巴巴洛薩船上的大多數人都是亡命之徒,對馬吉格雷的這段過去,艾利克斯是很清楚的。
海上是孤獨的,船上就這麼些人,大家前半生的經曆和故事都要拿出來反複嚼爛,艾利克斯雖然地位高,但性格不拘小節,他們這些在海上過活的人都知道修船工的重要性,當初聽說巴巴洛薩帶回來一個半大不大的少年,還會修船,艾利克斯便提著酒去慶祝新成員的到來,酒餘飯後時,馬吉格雷說漏了嘴,他的家裡人就因為摔了一個花瓶被判入獄,淒慘的死在監獄裡……
這些陳年往事,艾利克斯不想回想,誰讓馬吉格雷最後竟然跟安東尼成了一夥!
該死的安東尼!
艾利克斯的麵部表情五花八門,最後氣得暗滅手裡的卷煙,下達命令,“把這人扔出去,剛才就數他蹦躂得最歡,我很不爽。”
“不要!”
“布萊克叔叔!救救我!”
“我錯了!”
“住手!你們敢動我?我是羅佩夫人的侄子!羅佩家的表少爺!你們憑什麼敢動我!”
男人涕泗橫流,海盜團的眾人卻沒有停手,幾個人生拉硬拽地把他往門口拖。
已經有人正在拆門上的釘子。
男人整張臉扭曲地怒吼著:“工匠家的下/賤胚子!你怎麼不去死!羅佩·蘭姑姑當初怎麼沒弄死你!該死的賤民!敢對我動手,羅佩家族不會放過你的!賤/種!啊啊!”
男人的叫聲戛然而止。
門被短暫地打開了,外麵黑漆漆的天色像吞噬人的野獸,風呼嘯著,男人被扔出去,幾人動作乾淨利落,迅速關上門,用木板頂上,橫在中間,重新敲上釘子。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男人在外麵會遭遇什麼,可能會被怪物撕碎,也可能會被自己嚇死。
眾人心有餘悸地、沉默地觀看完整個流程,平日裡自詡上流人士的同羅佩·蘭交好的貴族們,此時都如同粘貼複製般默不做聲。
布萊克船長抹了抹額角的汗,自己並不知道部下還跟海盜團內的團夥有齟齬,這個羅佩家的表少爺實際上是被硬塞進來給布萊克教習的,雖然這位少爺驕縱,但船長仍是儘心儘力地給他當保姆。
他沒想到自己無意說出的話成了部下的催命符。
布萊克深覺自己被羅佩家族奴役太久,還以為這群海盜團夥會看在羅佩家族勢力強大的麵子上放人一馬,但他似乎忽視了海盜團夥刀間舔血,他們一輩子都在海上,海裡的霸主怎麼會懼怕陸地上的地頭蛇。
但是實際上卻相反,即使他不說出那是羅佩家的人,部下還是會被馬吉格雷給揪出來的。
要怪就怪羅佩家作下的孽吧。
布萊克垂下眼,“我們還不知道這些怪物是怎麼出現的,很多人之前都還是正常人,就這樣把一個活人丟出去,萬一他也變異了,不是在增加怪物的數量麼……”
“已經打斷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