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爪劃破空氣,緊緊貼著池桑榆的發絲擦過。
池桑榆短暫地放棄了手中的鐵尺,鬆開了把手,電光火石之間,她仰起頭避開了對方的致命一擊。
池桑榆看到對方詭異的魚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的左手長甲觸碰到自己的一縷發絲,黑發竟然齊齊斷開掉到了地上。
緊接著,他還未收回欣喜之色的臉上帶上了驚愕,似乎不相信麵前的普通人類能躲過自己這一擊。
池桑榆的麵上染上森然之色,同羅先生對視之際,後者竟然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殺意。
可笑至極,一個誤闖入人魚島的人類,竟然妄想殺掉自己?
男人的右手還抓著鐵尺,他的五指攥得緊緊的,人魚化的手掌已經長了一層厚厚的繭,他抓得這麼使勁鐵尺都沒能劃破手心。
“哼!”羅先生發出一聲冷哼,不屑地瞧著對麵弱不禁風的人類女性,兩手捏住了鐵尺的兩端向下輕輕一合攏,原本筆直的鐵尺瞬間變成一個倒U型。
他隨手將鐵尺扔到一邊。
現下池桑榆的武器已經作廢,再怎麼樣她都沒有了反抗能力,她身上僅還有一把子彈屈指可數的槍支。男人嘴角翹起,露出一個不似人類的詭異微笑,看她的目光猶如在看甕中之鱉。
“想用那把手槍?你還有多少子彈可用呢?你真的覺得就憑這槍能殺死我麼?”
他說話時,池桑榆的手正在往後腰摸,聞言她身體一頓,止住了摸槍的動作。
夜晚無燈光,加上詭異的朦朧霧氣,這個異化人魚的視力還真挺好,如此敏銳就發現了她藏在背後的動作。
不過,羅先生這話說得不錯,見識過剛才他中彈身亡後,身體消散又再次重聚的畫麵,池桑榆心中已經認為,光憑子彈是打不死此人的。
正因如此,池桑榆再次碰上他的時候才會使用鐵尺應戰。
既然能在人魚號遊輪上用鐵尺砍斷異化人魚的頭顱,殺死它們,那麼說不定在神域內也能用鐵尺斬下他的頭顱。
可出乎池桑榆的預料,麵前的男人神誌清醒,與那些普通異化人魚不知強了多少倍,他身上的鱗片簡直就像一副無堅不摧的鎧甲,讓池桑榆無從下手。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幻象?還是變異的人魚?”
池桑榆神色一凜,眉眼下壓,她並不被麵前男人的話所迷惑,池桑榆隻是動作一頓,卻沒有聽從他的“勸告”,仍然從後腰處抽出那把左輪。
“或者說,羅先生您就是幻境的主人?”池桑榆露出嘲諷一般的微笑,她抬起槍抬至胸上,瞄準對方的心口,拇指撥到後方的卡件向下一撥,發出輕微的“哢嚓”一聲。
這樣的動作讓池桑榆整個人帶上了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