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蔓延出去,猶如山穀回音似的在地下盤旋幾輪,才塵埃落定。
池桑榆定了定,眼角餘光看向敞開的大門。
好像是有人不小心絆倒了什麼,類似鐵片的聲音。
她心念一動,手中頓時出現一把鋒利無比的廚師刀,正是上次副本中所得。
池桑榆提刀上前,探出頭,門外走廊空空蕩蕩,沒有任何異動。
緊接著突然又是一陣咣當巨響,是從遠處傳來的。
“啊啊啊啊啊啊!!!”從電梯那邊的位置傳過來一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池桑榆神色一凜,提步朝慘叫聲處飛奔而去。
不多時便趕到了電梯門前。
抬頭一看,電梯正顯示下行,她趕到之時,正好停在這個樓層。
慘叫聲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池桑榆皺著眉頭提起刀,刀尖對準了即將打開的電梯門。
隻見麵前的電梯門緩緩打開,池桑榆與裡麵癱坐在地,正哭得涕泗橫流的一個小男孩四目相對上了。
這男孩約莫隻有十多歲,一張花臉怔怔得看向她,一時間竟忘了哭泣,呼吸一淩亂,導致他突然打出了個淚嗝。
“嗝。”
男孩猛地捂住了嘴,目光裡流露出哀求,“救……救我。”
池桑榆頓了頓,朝下一看,這才發現他腿上正爬著一隻黑尾金蠍,蠍子遠不如剛才試圖殺死池桑榆的那隻那麼大,但男孩身材似乎是發育不良,顯得格外羸弱,空悠悠的褲管底下是一條瘦小的大腿,這毒蠍子攀在上麵顯得十分巨大可怖。
黑尾金蠍在男孩的腿上紮出了幾個紅色窟窿眼,血跡正嘩啦啦往下流,浸濕了他的臟兮兮地工裝褲,人臉色煞白,滿頭都是汗。
他大約是被嚇傻了,慌得癱坐在地,這本就不太結實的電梯才發出巨響。
那蠍子帶著腐蝕性劇烈毒素的倒置彎鉤正欲有所動作,池桑榆手腕一轉,刀尖貼著黑尾金蠍的尾端往旁邊一挑,就見這毒尾被鋒利的廚師刀一道斬斷了。
斷掉的尾鉤就這樣被甩到地上,新鮮的神經抽搐幾下後,受激噴出了蠍毒,濕噠噠的粘液劇毒頓時在電梯內形成一小灘深綠色的液體,因電梯的金屬材質,這腐蝕的效果並不如在石頭牆壁上的那麼好,隻在上麵留下了一灘綠汁。
不過明眼人一瞧就知這液體的古怪,不可觸碰。
蠍子的尾巴斷了,但身體依舊直挺挺地趴在男孩的腿上不曾放手,身體的橫截麵似乎是些黃色的內臟,緩緩往下流出來。
這種節肢動物的神經十分頑強,幾乎斬成了兩半仍是生龍活虎的,用那大鉗子往男孩的腿肉上一夾。
本來因為池桑榆斬斷蠍尾而長舒了一口氣的男孩頓時倒吸涼氣,雙眼眼球直瞪出,兩個腮部鼓成了兩個圓球,發出一聲痛呼:“啊啊啊……痛,痛!痛!”
差點沒被這蠍子夾下來一塊肉!
池桑榆上前兩步,替他將這蠍子的手足都拔了下來。
它的足部果然黏連著許多白色絲狀物,沒那麼凝實,估計是才注入不久,還沒對他造成神經麻痹,再晚來一步,他估計就沒辦法發出聲音了,直接悄無聲息地死在電梯裡。
“沒事吧,”池桑榆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