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聲慘叫劃破大樓。
不過,大樓崩塌的聲音太嘈雜了,也許根本沒有人能聽見他的慘叫。
隻有池桑榆捕捉到了這絲夾雜在崩塌聲中的慘叫,猶豫了一會兒才伸出其中一根影子觸手去接住人。
後來就沒再理他。
雖說人是接住了,但他從四樓掉下來,那也是十多米的高度,這衝擊力足夠他肋骨斷掉了,就憑他現在這有氣無力地呼救聲就可以判斷出來,估計傷得挺重。
宋子浚被吊在半空中觀摩完了全程,沒敢放一個屁,他受了傷,但腦子沒被撞,知道目前的情況來看,池桑榆若是死了,他也會死,若池桑榆沒死,那她叫他死他也跑不了。
因此,宋子浚被池桑榆放下來的時候,一句話都沒問,隻哆嗦著嘴唇,連一句痛都不敢說。
池桑榆看了一眼麵前這顯得更臟了的青年,多嘴問了一句:“沒受傷?”
宋子浚哪敢再用一開始那嬉皮笑臉的態度,立馬站起身,即使痛得齜牙咧嘴,還是硬著頭皮道:“沒大礙,沒大礙。”
他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麵前屍大如象的蠍子,隻感覺麵前的女人比這蠍子還要令他畏懼十倍。
畢竟這可是能殺死異變物的人。
按理說這黑尾金蠍死後,這地下空氣的汙染濃度應該會直線下降,然而不知為什麼,池桑榆感覺這氣息不對,似乎這樓內的精神汙染濃度還在往上飆。
見池桑榆沉默下來,宋子浚感覺渾身的氣溫驟冷,不自在地問:
“那個……那個,我們是不是該走了,我感覺這裡有點不對勁,而且說不定這房子要塌了。”
說完他還看了一眼她手裡的刀,那刀尖還在滴著血。
池桑榆點了點頭:“嗯,是該走,不過還有件事情需要解決。”
話音剛落,她縱身躍上蠍子的屍首,查探這母蠍背後的即將成型的幼崽。
果不其然正如她所想的那樣,這母蠍預料到自己即將死亡,於是便不再掙紮,用儘全身作為養料,正源源不斷地向卵中輸送營養,即使是死了之後,它的身體仍舊延續著意識的指令,這種輸送直到現在還沒有停止。
屍體的能量正在不斷衰竭,而胚胎中的能量卻在不斷龐大,直到完成一個質變,瓜熟蒂落。
照這樣發展下去,這個胚胎孕育出來的蠍子就會成為下一個異變物黑尾金蠍。
池桑榆盯著著這枚金黃色的球狀胚胎,它的顏色比剛才更深,裡麵的黑色小點轉眼間已經有成年男人的拳頭那麼大,想必隻要他們前腳剛離開大樓,後腳這裡就會多出來一隻黑尾金蠍。
思及至此,池桑榆不禁後背冒出細微的冷汗,這個遊戲給玩家的惡意恐怕不僅僅隻限於此。
通過重重引導,先是讓她誤打誤撞進入這個被深埋於地下的研究所。
第一關卡就是那十分致命的巴掌大的蠍子,若是她自己沒有繼承人魚血脈的預知之眼,早在第一重關卡就該葬身蠍子之口。
而第二關卡怕是這莫名其妙來此地探險的宋子浚,自己若是沒有救下此人,也不會知曉這古怪的聲響,朝這邊探尋過來。
第三個關卡就更不用多說,若是在當時沒有接下係統給的‘擊殺異變物黑尾金蠍’這個任務,那麼自己在逃跑的過程中,也許就會被暴怒的黑尾金蠍奮起直追,那時處在被動局麵,不一定能勝過它。
而第四個關卡,就是這還未出胎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