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車，司機導航剛一開，就從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
從第一山莊這種地方出來，跨半座城到一個村子去，當真是挺奇怪。
“安全帶麻煩係一下。”司機提醒道。
溫白點頭應下。
“還有那位先生，安全帶麻煩也係一下，”見陸征穿得很體麵，又不苟言笑，司機不自覺有些怵，補充了一句，“最近路上管得嚴。”
溫白這才扭頭看向不為所動陸征。
“老板，係一下安全帶。”
陸征視線，隨著溫白話，落到係在他身前那根帶子上，似是有些疑惑。
果然……
溫白深吸一口氣，怕司機看出什麼，解開自己安全帶，傾身朝陸征方向靠去。
陸征不知道溫白要做什麼，隻感覺到這人堂而皇之離他越來越近。
於是一把握住溫白不太|安分手：“做什麼？”
溫白也不說話，用了點力氣掙開後，“刷——”一聲，拉下織帶，把陸征綁了個結實。
陸征：“……”
溫白一邊回身，一邊真心實意問了一句：“老板，這些東西，諦聽沒告訴你嗎？”
自覺似乎又被嫌棄了陸征：“……”
一個半小時後，車總算停了下來。
“113號……”溫白看著地址上給門牌開始找路。
幾乎要到了底，才找到門牌是“100”開頭人家。
“這條路布局，怎麼和之前那幾條都不太像？”溫白看著不遠處一堵幾乎與房屋差不多高圍牆說道。
再一走近，他才發覺，這圍牆就在112號旁邊，不是一麵，而是兩麵，像是特意辟出來似，牆和112號中間，還有一條幾米寬走道。
就是沒見周偉老宅。
溫白正奇怪，陸征忽然問了一句：“他住113號？”
溫白：“嗯。”
陸征轉身往後走：“跟好。”
溫白乖乖跟在老板身後。
繞了將近半條街距離，陸征示意他抬頭。
“到了。”
溫白這才往上一看。
然後就看到一塊斑駁到已經失了顏色、經年已久木質招牌，以及上頭幾個字。
溫白：“…………”
“這是……”溫白抿了一下嘴。
“如你所見，”陸征靠在門口那掉漆雕花紅柱上，好整以暇看著溫白，“棺材鋪。”
溫白：“…………”
溫白拿出手機，打算再看看是不是地址有誤，還沒來得及打開，耳邊就傳來一陣“吱呀”聲響。
他循聲一抬頭，大門緩緩打開。
溫白被嚇了一跳，來不及作任何思考，身體先誠實地往後退了一步，沒注意到他身後就是台階。
直到被陸征攔腰抱住，才回過神來。
“謝謝老板。”溫白長鬆一口氣。
看著陸征張口欲言樣子，他搶先開了口：“就這麼點膽子，怎麼接陰司活！”
說老板話，讓老板無話可說。
“老板，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溫白保證道。
陸征看著溫白討好模樣，良久，破天荒笑了下。
“出息。”
說話間，木門徹底打開。
溫白最先感受到，是一股香灰氣。
幾乎是在木門打開一瞬間，便鋪天蓋地湧過來，濃鬱到像是浸在裡頭。
陸征瞥了地上那還燃這火銅盆一眼。
隨即看向溫白：“直覺不錯。”
溫白：“？”
“真有東西？”
陸征點頭。
這時，木門後突然冒了個人影出來。
饒是已經有了前車之鑒，溫白心還是猛跳了一下。
等他看清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消失了一個多星期周偉後，才趕忙上前。
可周偉卻扒著木門，重重往旁邊撤了一步，伸手製止他往前走。
隔著幾步距離，溫白都能看見他鐵青臉色。
正擔心，周偉已經開了口。
“完了，大白天都開始見鬼了。”
“我竟然看到小白了。”
溫白：“？”
“爺爺！”周偉僵硬扭頭，朝著裡屋喊了一聲，“我是不是要死了！”
溫白：“？”
好像…中氣還挺足。
裡屋一片肅靜。
沒聽到回答，周偉也不在意，繼續扒著木門，緩緩閉上雙眼。
“爺爺，是不是該吹嗩呐了。”
“我好像聽到了嗩呐聲音。”
“說要送我走。”
說完，還苦笑了下。
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