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隻一出現，經管學院頓時熱鬨起來。
“白白快過來，讓我摸一下！吸吸歐氣！”幾個平日和溫白關係不錯女生手上還捧著鮮花，就開始調侃他。
微博開獎當天，不說一眾網友，便是他們經管學院自己群，都一晚上沒消停過。
說實話，哪怕換了個同是他們南大，他們可能也會猶豫一下，覺得裡頭說不定真有貓膩。
可偏偏這人是溫白。
第一，沒必要，他根本不愁工作，更彆說手上還有課題沒結束。
第二，就溫白那性子，八百年都做不出聯合公司炒作、製造噱頭事。
“小白，你這就跨行就業了？”身邊人給他讓了個座位，順帶著問道。
溫白越過人群走過來，笑了下：“嗯。”
“之前我們都還以為你最後會進一些證券、投行或者銀行什麼，誰知道會去了一個新公司。”
溫白短暫思索了一下：“差不多吧。”
一群人圍過來：“差不多？”
溫白：“嗯。”
如果“天地銀行”也算話。
“你是說你現在做，也是跟專業對鉤一些資產管理工作嗎？”
“算…吧。”
不久前，他剛跟陰差學過疊元寶。
“我就說，”幾人恍然大悟，“如果請是助理兼私人理財師話，這個年薪也算值當。”
難得齊聚，話題一起，眾人很快聊開。
等到典禮結束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還沒離席，方樂明便先喊道：“走走走，今天中午食堂吃最後一頓，晚上大排檔走起。”
“行！”
“成！我回去放個東西，等會兒1號食堂見。”
……
鬨哄哄一片，溫白卻站在二樓看台走道那邊，不知道在看什麼。
周偉走過去，拍了拍溫白肩膀：“看什麼呢，去食堂吃飯了。”
溫白收回視線：“我們隔壁是人文嗎？”
周偉踮腳往外看了一眼：“是不是隔壁我不知道，但我們經管和人文場館都在這塊，早上我還看到人文院旗呢。”
得了肯定，溫白轉身向後。
周偉愣了好一會兒：“哎，小白你去哪兒啊，食堂往這邊走！”
“我去一趟人文，”溫白回頭說了一句，“你先去，我等會來。”
周偉不知道溫白去跑到人文去要做什麼，可自然有他理，於是回道：“行，那你快點。”
前些日子，趕著課題收尾，又加上莊興村事，溫白都快忘了他手上還有一枚印章。
倒是也去了幾趟，但曆史學幾個教授時常不在，撲了幾次空。
恰巧這次畢業典禮開在一起。
透過話筒聽到教授聲音時候，溫白才再度想起來。
人文湊巧也剛散，人正多，溫白等了好一陣，才從後門走進去。
剛走出沒兩步，就看到了一個熟悉身影。
“吳躍？”見他急匆匆樣子，溫白喊住他。
溫白一個金融係學生，之所以和曆史學係教授認識，並不是因為彆，而是因為他直係教授吳思民和曆史學教授李憲原先是同窗，而吳教授孫子，在考上南城大學時候，毅然而然投了曆史專業，還剛好拜在李教授門下，直到現在，他教授還時不時就念叨兩句。
這個“孫子”，就是吳躍。
“小白！”吳躍見到溫白，聲音都亮了幾個度，“你怎麼來了？”
“都快一個多月沒看見你了，新公司怎麼樣？”
無論是誰，一見麵都得提一句新公司，溫白都快習慣了：“還行。”
吳躍樂嗬嗬又聊了兩句，繼續道：“我爺爺不在這兒，要是不在你們經管，就應該是回宿舍去了，我給打個電話？”
溫白搖了搖頭：“不是，我找李教授。”
吳躍微滯了小片刻，才道：“有什麼事嗎？”
溫白覺得吳躍神色有些奇怪，掐頭去尾模糊解釋了幾下：“前幾天看到一個舊東西，上頭落了款，就想問問李教授。”
如果跟往常一樣，吳躍早該抓著溫白問東問西了，可今天卻一反常態，隻草草應了兩聲。
“怎麼了？”溫白覺得不太對勁。
吳躍是個藏不住話性子，掙紮了好半天，來人又是溫白，一咬牙，拉著人就往角落走去。
確認完四下無人，吳躍才道：“我說這事，你千萬彆跟彆人說。”
溫白點頭。
“半年前，一個收藏家托人請了老師去鑒畫。”
將將開了一個頭，吳躍就頓住了，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
“畫出問題了？”溫白猜道。
吳躍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溫白：“？”
怎麼又點頭又搖頭。
“畫是假？”溫白又道。
溫白雖說了這話，但卻是不大信。
李教授在業內影響力頗深，除了曆史之外，考古文博也深有見地，見過珍寶不說成千，也有上百，很少有看走眼時候。
可吳躍卻又是一樣反應。
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溫白皺了皺眉。
吳躍這才深吸一口氣。
怕嚇著溫白，他儘可能說得委婉：“小白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藝術品是藝術家智力勞動成果結晶，是沉澱，是不動。”
溫白：“？？”
前兩句都聽過，最後那句“不動”是什麼意思？
溫白問出了口：“不動…？”
“嗯，不動，”吳躍壓低聲音說，“動了…就恐怖了！”
溫白：“？？？”
吳躍一背身，頭往牆上重重一抵：“可是它動了。”
“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