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話音落下，全場陷入死一般寂靜。
隻有那人頓了下，好半晌，才找回自己聲音：“微積分？”
那是什麼？
他壓根沒聽過，就更彆說會不會了。
可又實在拉不下臉來問對麵溫白，隻好隨手拉了個身側人，問道：“那什麼積分，是什麼？”
他身側人沉思半天，說：“反正不是人該學東西。”
“那他為什麼會？”
“他不是人。”
那人沒聽出話裡調侃意思，猛地一驚。
再偏頭時，銅錢劍已經挑起，這次劍尖直指溫白：“你不是人！”
溫白：“……”
陸征耐心已然儘失，看著溫白：“想要嗎？”
溫白頓了下：“什麼？”
陸征：“那把劍。”
溫白：“不想。”
他不會用，也不好看。
溫白原先不知道陸征為什麼要問這個，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因為在他說完不想要之後，陸征一抬手，在那柄劍上碰了一下。
然後，在所有人注視中，那柄被紅繩綁得結結實實，看起來堅不可摧銅錢劍，裂了。
不知從哪裡開始斷起，紅繩儘碎，帶著灼燒痕跡段成一截又一截。
而那醒目古銅錢幣，嘩啦散了一地。
聲音很輕很脆，卻帶著直擊靈魂力度。
那人僵硬低頭，看著兩枚直接穿石而過，直挺挺紮在自己腳下地磚裡古銅錢：“……”
所有人：“…………”
這他媽是人能乾得出來事？？？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青蘊觀人卻很清楚這柄古劍來曆，雖說比不得一些傳世之器，可也是有些年頭。
可這人就這麼輕輕碰了一下，劍就沒了。
青蘊觀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下還隻是碰在劍上，要是直接碰在他們身上，他們怕是都得橫著出去。
不止是他們，連溫白都被驚了下。
他從來不知道，陸征生起氣來是這樣。
那平日對他是有多友好？
而一直想著打圓場鄭路已經呆滯了。
視線就沒從那兩枚“挺屍”古錢幣上離開過。
“還走不走。”陸征簡直把“不耐煩”直接寫在了臉上。
隻簡單幾個字，卻跟滾雷似，炸在在場所有人耳側。
鄭路連忙躬身，做了個裡麵請手勢。
而青蘊觀人也倏地分成兩列，空出最中間寬敞位置，看天看天，看地看地，沒一個敢跟陸征對上視線。
等兩人走遠，李誌清還站在原地，死死不動。
“師、師父，我劍沒、沒了。”那人話都有些說不清了。
李誌清看著一地狼藉，半天沒回一個字。
他很清楚，這人打破，不隻是劍身，還有劍上劍氣。
所以才會碎得這麼徹底。
“你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李誌清重重歎了一口氣。
林丘也沒想到，這兩人竟有這麼深道行。
他看了看陸征，又看了看溫白手上玉葫蘆，良久，抬腳跟了上去。
他猜想或許沒錯，這兩位可能真能幫到他們正天觀。
旁邊一個青蘊觀弟子不知道林丘在想什麼，但看他動作，心道不好，忙拉住他：“小師弟，你這是要去哪？”
他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說：“不會是想去找那兩個人吧？！”
林丘一點頭。
“你瘋了！”
“那位前輩明顯還在氣頭上，想結識也不是現在就能結識，彆衝動！”
“師父你快勸勸林丘小師弟。”
誰知，李誌清卻點了點頭：“我隨你一起去。”
青蘊觀所有弟子：“……”
李誌清卻打定了主意。
其實他們說不無道理，方才剛冒犯過，確不是結識好時機。
可這種大能，不是說遇上就遇上，窮極一輩子，可能也就這麼一次了。
林丘知道李誌清在想什麼。
雖然初衷不同，但追根究底，目是一樣。
一行人就這麼折返了回去。
儘管李誌清他們很小心，特意控製著距離，等他們穿過外院玄堂才跟上去，生怕離得近了，會惹惱陸征。
可沒走出幾步，陸征便發覺了。
“麻煩。”陸征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