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請了個祖宗(1 / 2)

溫白花了半個小時,才跟畫靈解釋清楚什麼叫畫展,把它拘押在這裡,是因為古畫對環境、溫度要求高,鄭博昌也是因為喜歡破廬先生,不想讓它流落在外,才高價從旁人手中拍下。

溫白還慶幸了一下,幸好畫靈剛醒,靈氣不足,所以隻能把畫裡的東西藏起來,而不是把人抓進來。

否則依著這位的脾氣,不說鄭博昌,怕是整個鄭家都都去畫裡關上十天半個月。

畫靈不知道它這一覺竟睡了這麼長時間,千年的時間,人間早已變樣。

而先生的畫也已經被世人理解、認可,還獲得了很多人的追崇和讚譽。

畫靈嘴上沒多說,可溫白知道它心裡是高興的。

和它約法三章後,畫靈便把溫白放了出來。

再一睜眼,溫白已經回到了地下室。

驟然轉換的視線,突然變暗的光線,讓溫白有些頭暈目眩,腳下不小心一踉蹌。

在他以為即將和地麵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腰際一道力量往上一托。

陸征的聲音隨即在耳邊響起:“幾歲了,站都不會站嗎?”

溫白鬆了一口氣。

可鬆了一口氣的人卻不隻是溫白,還有扒著牆根排排站的一群人。

李誌清他們不知道這幅會動的“畫”和陸征說了什麼,隻知道說要點它天靈蓋的陸祖宗突然收了指尖火。

雖然收了兵鳴了金,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這位爺周身還躥著火。

一行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會因為“用鼻子呼吸”這種理由,被陸爺當場點了天靈蓋。

直到溫仙長從畫裡出來。

這一瞬間,他們也不想去思考溫仙長為什麼會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隻知道他們撿回了一條命。

等溫白站穩,陸征便鬆了手。

它手越過溫白肩膀一伸,便抓住了溫白肩頭的小蓮燈。

“什麼都不知道,都敢往裡闖,”陸征語氣一沉,“誰給你的膽子?”

小蓮燈許久沒被陸征凶過了,哼唧兩聲後,看向溫白。

陸征眼皮一撩。

很輕很淡的一眼,陸征也沒說話,可溫白卻從那一眼中讀出了“威脅”的意味。

就好像在說,你再慣一個試試。

溫白一咬牙,低下頭去。

陸征這次訓的其實沒錯。

的確是小燈的膽子大了些。

這次之所以平安無事,也是因為這次裡頭沒什麼棘手的東西。

如果真是什麼邪祟凶鬼,他們必定不會這麼輕易地全身而退。

小蓮燈也知道這次自己闖禍了,趴在陸征手上,乖蔫乖蔫地認錯,燈芯火光的顏色都黯淡了不少。

看它賣乖的樣子,陸征淡聲道:“這套對我沒用。”

說完,還看了溫白一眼。

溫白:“……”

所以這眼神,是說這套對他才有用是嗎?

……好吧,說的沒錯,對他是有用。

陸征繼續道:“回去反省,反省好了再出來。”

不知怎的,溫白總覺得陸征這句“反省”,似乎不隻是對小蓮燈說的。

小蓮燈蔫巴成一團,化作黑霧,重新回到玉葫蘆裡。

溫白以為訓完小蓮燈,下一個就該是他了,也低頭做好了受訓的準備。

可誰知,陸征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和畫靈交涉好了?”

溫白點點頭。

陸征“嗯”了一聲,走了出去。

溫白:“?”

林丘覺得兩位大能前輩之間有些奇怪,可具體怎樣,他又說不上來。

怕溫白和陸征生了嫌隙,上前把剛剛發生的事解釋了一遍。

溫白總算知道了“天靈蓋事件”的始末。

跟林丘道完謝後,拿著畫卷走出了地下室。

等他上去的時候,陸征已經坐在沙發上喝茶。

鄭博昌看見溫白把畫拿了上來,一下子起身:“這、這是好了嗎?”

溫白想了想,給了個比較嚴謹的回答:“快了。”

鄭博昌:“???”

什麼叫快了?

鄭博昌的彆墅很大,溫白想找個好地方卻有些難。

快七月的天,日頭難免有些毒,畫靈想要曬太陽,可曬太猛了也不好。

他繞了一圈,還是沒有頭緒。

陸征這才放下茶盞,眸光往上一抬,輕聲道:“二樓。”

溫白往上一看。

入眼就是一扇半人寬的玻璃窗。

溫白看了小半刻,心下一喜。

的確是個好地方。

鄭家在南城底蘊不長,但祖上卻是地道的書香世家,因此建屋造房的時候,還講究風雅,院外便是一片竹林。

竹林遮了絕大多數的光線,隻漏出一二,再加上窗戶的遮擋,陰涼的同時,比地下室又暖和不少。

而且景致也挺好,畫靈應當會喜歡。

鄭博昌自然是不敢有什麼意見,溫白便直接走到二樓樓梯口的位置。

等他站定,“刷——”的一聲,溫白把畫鋪在窗台上。

鄭博昌一眼就看到上頭失而複還的黃牛和牧童,高興地語無倫次:“先生,這牛和這牧童,這給您抓住了?”

溫白:“……”

溫白隻好草草點了點頭,隨即道:“得空的時候,打個釘子,這幾日就把畫掛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