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彆亂來(2 / 2)

入職冥府之後 七寸湯包 10739 字 3個月前

這次,是順著陸征手腕的位置一滾。

頭一低,直接半埋進了陸征懷裡。

陸征:“…………”

陸征剛拿枕頭的時候,小蓮燈正坐在上頭,枕頭一動,沒坐穩,跌了一跤,陷在被子裡半天沒飛起來。

等總算爬起來了,就看到溫白轉了個身,埋進了陸征懷裡。

小蓮燈慢悠悠飛過來,趴在陸征肩頭,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之後,小聲道:“陸征,白白為什麼要你抱抱呀,他是一個人不敢睡嗎?”

陸征:“…………”

陸征拎著小蓮燈出來的時候,身心已是俱疲。

偏手上那個小的還不消停,一個勁地問為什麼不抱了。

陸征被問得啞了口,最後隨手扔給了陰差,耳邊才安靜下來。

而被叫住的那群陰差,手裡捧著巴掌大的小二代,麵麵相覷。

“都這個點了,老板不帶兒子去睡覺,要去哪兒啊?”陰差絮絮道。

“好像去辦公室了,老劉剛給我發消息,說在辦公室門口看到老板了。”

有陰差問:“溫特助呢?”

“睡了。”

“睡老板辦公室了?”

“沒,樓上呢。”

“那老板現在去辦公室乾什麼?”

“加班?”

“你什麼時候見老板加過班?”

“陰司不養閒人,最閒的隻有老板,也隻能是老板”的準則深入人心,因此很快,老板半夜不睡覺,撇下兒子去了辦公室的事,跟陣風似的傳遍了整個陰司。

也傳到了諦聽耳朵裡。

“溫白今天住在這裡?”諦聽問道。

謝九章收好文件:“是的。”

諦聽:“陸征卻回了辦公室。”

謝九章不太懂這兩件事裡頭有什麼必要聯係,讓大人用上“卻”這個字,隻道:“嗯,也沒帶上小老板。”

諦聽轉了轉手上的筆,兩三圈後,放下。

“祭夜圖還在陸征那,我去看看。”說著,起了身。

謝九章往外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天不是還沒亮嗎?”

謝九章雖然沒用過祭夜圖,但也知道這祭夜圖開啟之後,裡頭的東西就是活的,得等到天亮,等畫消停下來,才能收卷,否則就是白費力氣。

諦聽打了個哈欠:“就是天還沒亮,才要去看看。”

謝九章:“啊?”

諦聽擺了擺手。

等到了辦公室,推開門,沒見到人,諦聽心裡就有了數,徑直朝著畫走去。

果然……

諦聽也不急,坐在外頭的沙發椅上,翻了本書來看。

十幾分鐘後,寒光一閃。

陸征已經從祭夜圖裡出來,手上還多了一盞蓮燈。

“你這是嫌一個不夠,打算再添個小的,是吧?”諦聽撐著下巴看他。

陸征掃了諦聽一眼:“很閒?”

“還行,沒你閒,”諦聽走過來,視線在那盞蓮燈上轉了兩下,“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你手裡這盞蓮燈,可隻有幾個小時可以‘亮’了。”

天一亮,祭夜圖收卷,手上這盞燈也存不住。

陸征沒說話。

諦聽見陸征這模樣,神色正經了些:“你彆亂來啊,這小世界是岑藺創造的,在祭夜圖裡,他就是天道和守則,所有規則都是他說了算,就算是你,也不能插手。”

岑藺當初就是怕有人會利用這祭夜圖,擾亂人間秩序,才下了“天亮合卷”的禁製,最後送給了陰司。

畢竟是能出入的東西,要是落在一些旁門左道之人手裡,還不跟個開門洞府似的,隨拿隨取嗎?

最後送給陰司,除了中元慶日的心思外,也存了點私心。

畢竟是送給陸征的東西,也沒人敢動。

誰知道,千百年沒出現過的“旁人左道之徒”,今日就出現了。

還正是那個沒人敢動的陸征。

諦聽很清楚,想從這祭夜圖裡拿個東西出來,不是容易的事。

哪怕是陸征,都得費不少功夫。

可費了這麼大勁,卻隻拿了這麼一盞蓮燈出來?

諦聽皺了皺眉。

他倒要看看這燈有什麼稀奇的。

諦聽試探性伸了伸手,陸征竟也沒攔,於是諦聽快速低頭——

然後就看到了上頭“陸征”兩個字。

陸征自己沒這麼有興致,還給自己放盞燈看看。

小胖燈根本寫不了字。

他倒是在陸征身上聞到了城隍的氣息,可是城隍沒那個膽子。

答案就很清晰了。

會寫這個的,有且隻有一個人。

“溫白給你的?”諦聽說了一聲。

陸征把蓮燈放下,轉身坐在高椅上。

“陸征,”諦聽喊了他一聲,“你拿出來看看就算了,可彆想著要把它留下。”

把燈從畫裡頭取出來,可能還隻是費些功夫,要是想把燈留下,那隻要祭夜圖還在,天道就會束縛它,沒人能壞了它的規矩。

除非……

“你以為我要把畫毀了?”陸征淡聲道。

陸征聳了聳肩。

原先他不覺得陸征能做得出來這種事,現在想想,還真不一定。

要想脫離祭夜圖中的束縛,還真就隻有一個辦法。

畫不在了,天道束縛自然就跟著消失了。

隻不過,這祭夜圖可不隻是一幅畫,想要毀了它,就不隻是吃點虧、費些勁那麼簡單了。

陸征自然沒有想毀了畫的意思。

隻是忽然想看看那盞燈,僅此而已。

於是重新入了畫,順著河道找了十幾分鐘,截住了它,周遭又實在吵鬨,就拿著這盞燈就出來了。

見陸征神色還好,還沒喪心病狂到為了一盞燈要毀了畫的地步,諦聽

放下心來。

“隻是看看?”諦聽又確認了一遍。

陸征沒什麼耐心地應了一聲。

“這就對了,”諦聽悠悠然道,“畢竟畫還有用,萬一哪天溫白忽然又想看了,結果沒了,那多可惜。”

說完,他極慢極緩地掃了那盞蓮燈一眼,指著上頭“陸征”兩個字。

“溫白既然送過你一盞,說不定就有第二盞、第三盞……”諦聽笑了下,“也不急著這一盞嘛,你說是不是?”

陸征思緒一頓。

看著似乎話裡有話的諦聽,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