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吾等為人臣子,當儘心為陛下分憂,本王亦是如此。”
坐下寒暄幾句後,沈策問:“夜已深了,不知王爺是否為沈某一行人安排住處。”
譽王臉色一僵,隨機熱情道:“當然當然,府上其他的沒有,唯獨房間眾多。”他招呼林管家,“快帶沈將軍一行人前去歇息。”
林管家上前道:“請將軍隨我來。”
“叨擾府上了。”
譽王目送黑衣男子離去,感慨道:“長公主這是連我也懷疑啊。”
他也沒了心情再當新郎官,回自己居所輾轉反側,雖然他問心無愧,但不知道長公主和新皇對他們這些叔叔是什麼態度,再加上半年前府上發生的禍事,讓他愈發憂慮。半夢半醒之間,譽王想著,和沈策搞好關係倒是一條路子。
清晨還有些細雨,澄心用力將傘上的水珠甩乾,她推開門,果不其然又見到蕭蘊齡坐在那張貴妃榻上,她定是半夜睡不著,跑到這張榻上睡了。貴妃榻靠近牆壁,屋內的炭火不夠驅除外麵滲透進來的寒氣,睡上幾晚怕是要病了。澄心剛想提醒蕭蘊齡,但下一刻又將未出口的話吞回去,如果小姐病了,她反而清閒了呢。
“五小姐,用膳吧。”
與早膳一同被擺放在桌麵上的,是一碗黝黑的藥,映出澄心緊皺眉頭的臉。
王霓雖然失寵多年,但蕭蘊齡到底還是譽王的女兒,本不該過著這樣清貧的日子,怪隻怪她不自愛,做出私會外男的醜事,連帶著其他小姐名聲都被影響,還留著她在府上已經是難得。
蕭蘊齡簡單喝了粥,神情平靜地將藥一飲而儘,她見澄心抬頭看過來,疑惑地看了回去,杏眼圓而明亮,笑容乖巧。
澄心心中不知名的煩悶又出現了,以前的五小姐容貌嬌美,性格活潑,常常能看到她與侍女一塊玩鬨,是她們很喜歡的主子。隻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想到外人看來完美無瑕的五小姐內裡卻是如此不堪的。
她還是道:“五小姐,窗邊寒冷,還是不要一直待在榻上了。”
蕭蘊齡意外她的話,打量的目光悄悄落在澄心身上。
澄心不知道她的打量,她往窗扉一看,驚訝道:“這裡怎麼有個洞?”
蕭蘊齡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本來平整貼在板欞窗的絹布破了一個手指大小的洞。漫長的夜裡,不知道是否有人貼在窗打量著屋內的一切,打量著她……那道下流的目光似乎又落下她身上,伴隨著掙脫不開的拉扯。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急急往外走:“我要出去。”
澄心雖然不樂意,但她不想留著院中麵對王姨娘,她計較後道:“我陪您去吧。”
踏出房門時,雨已經停了,蕭蘊齡經過姨娘的屋子時害怕地看過去一眼,房門禁閉,可能還沒有起床。她鬆了口氣,快步離開。
雨後的青石板被衝刷得光滑可鑒,蕭蘊齡低頭看著水灘中自己的倒影,她回憶二姐出嫁時的模樣,想象嫁衣穿在自己身上的場景,她會離開王府,有一個自己的家,孕育兒女。隻要她離開這裡,她會重新把生活過好的。
“蕭蘊齡!”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蕭蘊齡的思考,她慢騰騰轉過身,看到了風風火火的蕭蘊晴。
“三姐姐。”蕭蘊齡柔柔喊道。
澄心看著蕭蘊晴身後的丫鬟,身上的衣裳看著比五小姐還好呢。
“你怎麼在這?”蕭蘊晴質問道,“你也要到爹爹那裡?”她上下打量了蕭蘊齡幾眼,心生不滿。
“沒有,我隻是出來走走。”
“諒你也不敢,爹爹可不想見到你。”她說話一點也不客氣,蕭蘊齡習慣了她這副做派,安靜地聽她訓斥,隻是心中總時無法平靜,明明她們都是父親的女兒,可是境遇大不相同。
“對了,剛才陳實在找你。”蕭蘊晴嫌惡道:“你真是一刻也安分不住,勾搭這個那個的。”
府中人人都知道,蕭蘊齡曾經和陳管家走得近。
她說著,也不顧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