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115章(2 / 2)

美人尖 小紅杏 6046 字 4個月前

陸離看她不出聲,卻越想越生氣,“我隻是在戀愛裡抽出基本的時間成本做維護,你不說付出同等努力,還試圖轉移矛盾,這個態度非常有問題你知道嗎,讓我做女友考評隻能給你五分,太不走心了,你要是不想和我吃飯,那我現在回公司……”

眾目睽睽之下,許秋來哪裡敢讓他走掉,連忙探身抱緊陸離的腰把人拉回來,掌心捂著他的嘴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點頭哈腰朝周圍一圈看過來的人抱歉,然後小聲在他耳邊道:“錯了我錯了,你肯定餓了,臣妾請您用膳。”

僵持了兩秒,陸離大概看她態度實在誠懇,這才勉為其難接過筷子,又盯著她強調,“那你得記得下不為例。”

這就是跟直男界小公主戀愛的感覺了,他能一腔赤忱為愛人付出一切,卻並不能細膩地體會女生細膩的脾氣和小情緒,也幸好許秋來不是個普通姑娘,她甚至還覺得陸離這樣有點可愛。

就像他從前壓根感受不到那些女孩們向他暗送秋波、拋媚眼一樣,現在他也仍然很難一朝一夕學會這些玄妙又摸不著的東西,可他一旦開始喜歡一個人,就仿佛成了產品設計中對客戶要求無有不應的乙方,但凡要求合理,隻需要一次性輸入指令,以後便會開啟人工智能的學習模式,自動化執行。

兩人空閒的手在桌子下麵牽緊,十指相扣,她拄著下巴注視他吃飯:“少爺,我能申請重新考評KPI嗎,你再好好考慮一下,我覺得分太低了不利於咱倆情感關懷的維係。”

許秋來隨時隨地能進入角色扮演。

陸離吃飽,這會兒氣消了,咬著吸管思考了一瞬,“談戀愛得雙方貢獻分工合作才能提高感情體驗和效率,這個精神你領會一下,先寫個總結周報oneonone彙報,更改KPI這個提案我看你態度再考慮。”

許秋來把自己手邊的《大學物理》啪地敲他頭上,“搞半天你都不會看人眼色嗎,差不多得了,還順杆兒爬呢,就算你是CEO,我也不是你員工,還想要周報總結和一對一彙報,不然你試試夢裡能不能夢到。”

陸離茫然捂額頭,似乎不明白剛剛還眉眼似春風的女友怎麼忽然變了顏色,十分委屈:“你覺得哪裡不行可以提出合理建議,采不采納再商量,打人就是你不對了。”

“疼疼疼,”他越捂越不甘心,脫了絨線帽給她看:“你瞧是不是起鼓包了?”

青色的發茬平平整整,許秋來盯半天泛紅都沒找到一處,隻是目光在觸及那條剛長好、歪七八扭縫過針的紋路時,還是蠻橫幫他揉兩下,吹了吹風,一邊安慰道:“我一般不動手,你要不說欠打的話,我能沒忍住嗎?”

*

學生們的寒假開始,警局特案組的追查卻陷入了尷尬的僵局,調查主角被保取候審,他們想加快進度,還得等醫生那邊開出醫囑,人人都清楚這是無良資本家拖延時間的策略,但偏偏因為程序問題,誰都沒有解決辦法。

警局的氣壓低了好幾天,看守齊進的女警帶回來醫院的錄音,算是這段時間唯一的好消息。

她剛畢業沒幾年,才調來經偵隊,並不清楚混進病房的假醫生是誰,當初拿回手機乍一聽,隻覺得應該是場牽涉甚廣的陳年舊案,工作量又要增加了,沒想到這段錄音在會議上播放時,隊長路南崢的臉色當場一變。

直到回憶結束,才有人小聲跟她解釋:“你這次真的拿到猛料了,他們錄音裡提到的光赫總經理,他的案子三年前是路隊和張副一起偵辦的,當時說誰把案子辦好了誰晉升,你說說,隔了三年,兩個人第一次合作,舊案就冒出來了。我覺得張副肯定想找路隊茬,他當年被按下去,一直憋著股勁兒呢。”

“到底怎麼回事兒,後來呢?你說仔細點兒啊?”

“後來案子到法庭,本來庭審沒判幾年,可才判下來,那總經理就在監獄裡突發急病死了,老婆沒幾天也在醫院跳樓了,這事兒是真慘。路隊這些年雖然不說,但是這案子其實一直跟刺兒一樣插|在他胸口,現在看,路隊當年懷疑的真沒錯,這事兒就是齊進這老狐狸動的手,我們都沒怎麼查呢,已經浮出來那麼多東西,還不知道往下牽涉多少人,這個姓齊的還真是無毒不丈夫啊,媒體當年不是說他倆好兄弟來著……”

女警不大能想通,追問道:“既然都已經進監獄了,為什麼非得害死他?他老婆為什麼又跳樓了?”

“誰知道隱情呢,我要是知道我就不當警察,做半仙得了。估摸多半就是那總經理手裡還捏著什麼對齊進不利的把柄吧,齊進不想被拖下水,於是痛下殺手了。至於他老婆……可能是殉情?新聞上說兩個人感情好,也可能是病了,資產都抵債,不想拖累孩子。”

“他們還有孩子?多大了?”女警不忍驚呼,“那父母都不在了,他們這怎麼活?”

男人搜腸刮肚想了好一會兒,“大的當年好像是念高中吧,小的就不知道了。世上不幸的人這麼多,咱們乾警察的不是天天見嗎,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們也管不了那麼多啊。”

“話是這麼說,但那時不應該好好查查死因的嗎?父母相繼不在了,這對兩個孩子來說也太殘忍了吧?”

“當時家屬簽了火化同意書,咱們反應過來時候隻剩一堆灰了,什麼證據也沒有,查不了啊。路隊當年想資助那倆孩子的,後來聽說被總經理的特助領養,帶回南方老家去了。”

會議室裡,路南崢冷著臉,他一動不動盯著投影儀在牆上投出的光幕,反複播放醫院帶回來的錄音,沉默得像座山。

張副拍拍他的肩膀,“南崢啊,這事兒你真的彆太自責了,咱們是經偵隊,不是刑警隊,這個案子裡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結局誰能想到呢,要怪隻能怪敵人太狡猾。”

“如果,如果是我們辦的案子出了問題呢?”路南崢回頭凝視他,“我到現在忘不了他對我喊冤的樣子,我辦那麼多年案,沒有人比他給我留下的印象更深刻,他的眼神不像撒謊。如果當年,我們能再放下速度,好好往下查查,現在會不會是另一種結局?”

“可證據是確鑿的啊,我們沒有錯!”

“證據是可以偽造的,你看看現在躺在醫院裡的齊進,你覺得這事兒他乾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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