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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先生,您說的書,我和舍弟都十分愛聽。”
“您講書的時候,仿佛自有魔力,寥寥幾句就能引人入勝……”
樓欣月本是有點輕度社恐,不上班的時候,那都恨不得都在床上躺屍。
但這會兒涉及到事業的起步,她也得儘力調動自己平均線以下的情商,向她的第一位目標客戶獻上彩虹屁。
說書先生微微笑了下,“姑娘有話不妨直說。”
“我有一個好故事,想要送給先生。”
這句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樓欣月才臨時將賣字改為了送。
這大概就跟超市促銷,有試吃的自然會引來關注一個道理。
畢竟,她和樓賽郎兩個人,哪一個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寫出什麼值錢的好故事的模樣。
如果她說賣的話,沒準這位龔先生,聽都不聽就走了。
然而長興縣這樣一個小縣城,說書先生能有幾個?
說書先生微微挑了下眉,稍一思忖,便指了指旁邊的小巷子。
“既然這樣,不如借一步說話。”
大街上,原本就沒多少經過,而旁邊的小巷子裡更是清靜得一個人都沒有。
倒是個說話的地方。
樓欣月點點頭,拉著滿臉懵的樓賽郎走進小巷。
沒有多說什麼,就從自己的小包袱裡,拿出了兩本小冊子。
她挑出了第二本,遞給說書先生。
“先生請看看,這個小故事如何?”
龔先生初見這兩本用馬糞紙裝訂而成的小冊子,眼角不自覺地眯出了笑紋。
不過看到樓欣月從兩本裡挑出了一本,眉稍又動了動。
他身為說書先生,驚堂木一拍,原本就是要精神飽滿,眉眼生動,繪聲繪色的,因此哪怕他都年過四十了,麵上的微表情,要比普通人更為豐富。
他接過了那個小冊子,翻開第一頁,眼角的笑紋就越發的加重了。
這一個個的蠅頭小字,竟都不是用毛笑書寫的,勾劃極細,不像手抄的話本,倒像是生意人寫出來的賬本子。
可見寫這故事的人,縱然肚子裡有墨水,這墨水也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