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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公子笑著勸他。
“這會子過去,又需得找地方坐,又聽得沒頭沒尾的,豈不掃興得很?”
伍公子也點頭稱是。
“孫弟說的對,這龔老兒既然又有了新書,咱們讓人打聽著他明日在哪裡說,事先過去訂個包廂,從頭慢慢聽,豈不是更好?”
他們兩個都不打算過去,另外兩位公子自然也不會非得掃興了。
於是在這包廂裡的其他人,也都是暗中鬆了口氣。
既然不去那邊聽新書,那十美圖自然還得講下去。
陸先生往日,那是妙語如珠,控場之力遊刃有餘,今日卻是如坐針氈,硬著頭皮把剩下的那一點講完,好容易四位公子要帶著姑娘們去依雲院過夜了。
得了一句送客,陸先生如蒙大赦,忙告辭而出,連賞銀都忘了……
還是小廝們送了一錠銀子出來,這才沒有讓他這般佳節空手而歸。
陸先生自打說書以來,還是頭一回這般受挫。
灰頭土臉地回到自家。
陸先生之前看不上龔先生,覺得龔先生說些老掉牙的套路,掙那些窮人茶客的一文兩文的,著實磕磣。
畢竟他跟在貴人們身邊,一個月多則百兩,少也有二三十兩的進賬。
他現在住的這院子,就在城東的白雲巷,地價自然要比那狗尾巷貴了兩倍多,而且也比龔家的要大上兩三倍,都是陸先生開始說書後掙到的。
他這般的進賬,龔先生如何能比,也就難怪陸先生從來不把那龔老兒放在眼裡了。
可今日,卻被龔老兒,隔空給打了臉呀!
陸先生悶悶不樂地回到自家,連他心愛的兩名妾室上來問寒問暖,都沒什麼力氣應付。
他早年前也是正經讀書人,可惜腿受傷落下了輕微殘疾後,就無緣科舉,隻能做起現今的行當,而那會兒他的元配懷著身子,受了打擊,鬱鬱寡歡,身子虛弱,最後都沒到月份,竟然小產,最後一屍兩命。
在他元配沒了之後,他也不是沒想過再續一房來著。
可是他雖然有點小家底,卻是全然沒了前程,好人家的女兒哪裡肯嫁給他做繼室,讓他娶那遠不如元配的,他又不甘心。
於是又磋砣了幾年,直到他在富貴老爺和公子跟前混了個有頭有臉,又常出入那風月場所,也難免跟著逢場作戲。
這兩位姨娘,就是從那些地方出來的。
兩位妾室見他這般,便對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