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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曆?這是什麼物事?”
鄭玉郎都聽愣了。
但不管掛曆是個什麼物事,能賣到半兩銀子,還能在城裡最好的酒樓大堂裡賣,而且賣得這般快,都絕對比他和同窗兩個讀書人在大雪天裡支攤子給人寫春聯要強得多!
“似乎是說帶著畫的月曆,月曆就跟黃曆有些像,隻不過黃曆有三百六十五頁,月曆隻有十二頁,一月一頁。”
鄭玉郎還是不解。
“一月一頁的黃曆,那般簡單,有什麼稀奇的?城裡人怎麼會願意買這個?”
還半兩銀子一副?
他凍得手都起了凍瘡了,十年苦讀的功力,一幅親手寫的對聯,也不過才掙七文錢呀!
“那夥計自己也買了一副,隻給我瞄了幾眼,那掛曆上,還有畫呢!”
鄭玉郎正想說有畫又怎樣,就聽到同窗接著道,“那畫還是戰神歸鄉記和豪商風雲錄的連環畫,倒確實有幾分招人喜歡!”
“鄭兄,你記不記得先前咱們去參加縣試和府試的時候,有些個富裕人家的考生,身上係著的荷包?有什麼馬到功成和狀元及第兩種?就是那般的畫風!”
“後來去棲雲城院試,我就去繡坊裡買了這兩種紋樣的荷包,然後賣到棲雲城裡的繡坊,還淨掙了二兩銀子!”
他當然知道從這邊的繡坊賣到那邊的繡坊,賣的就是紋樣,略有些不地道。
可是他都窮得快吃不起飯了,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呢?
鄭玉郎啞然幾息,隻得點點頭,表示理解。
他之前是極其瞧不上這個同窗的,但窮了大半年,他也不得不跟這個姓呂的同窗為伍了。
“那般如兒童筆墨戲作的,也能叫畫?”
同窗附和著點頭,“可不是呢!可誰叫如今咱們這小城裡的人就是不識貨,隻能看得懂這般淺顯遊戲之作了。”
“老鄭,其實那般簡單的畫,咱們又不是不能畫,不如這幾日咱們也畫上一些,沒準比寫春聯掙銀子呢!”
又搓搓手,“今年已是有些晚了,等明年,明年咱們早早就準備起來,不就是掛曆,咱們也能做的啊!”
他們不賣半兩銀子,就賣兩錢三錢,那也能賺得不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