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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大驚失色。
“相公,金哥兒才上學,你如今說書正是紅火的時候,怎麼能就回老家,這來回一趟,少說也得一兩個月,等你再回來,那些相熟的地方,怕不是早就被彆的人給頂了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說書先生雖然看著個個文質彬彬,其實明爭暗鬥那也是少不了。
隻不過可能比起街頭的無賴閒漢們爭地盤要稍斯文多些智鬥些罷了。
在沒有說艮嶽先生那兩部書之前,小龔先生也就隻在三坊之中說書。
而姚氏娘家住的長福坊那邊,因窮人多,就隻能掙個小錢。
還是說兩部書出名了之後,又有其它酒樓茶坊主動來相請,這才能掙得比往日多出好幾倍來的。
但這兩部書已經說完,市麵上也印出了這兩本話本。
彆的說書先生買了回去琢磨一番,自然也是能說的。
小龔先生如果真的帶著家小回老家,等再過上兩月回來,怕是頂多還有長福坊的小茶坊還留著他這個說書先生的位置了。
沒有位置就等於沒有收入。
沒有收入一家人靠什麼吃喝?
姚氏又如何能不著急?
小龔先生笑了笑,“沒有位置就沒有罷,百善孝為先,爹娘年紀也老了,正是需要兒孫在身邊的時候,我這些年在外頭也算是掙了幾個銀子,又置辦下了這個房產,大不了把這院子一賣,咱們一家人都回鄉去,落葉歸根!”
這話一說,姚氏的臉色大變。
“在棲雲城裡住的好好的,做什麼要回那偏僻地方去?我不去!”
小龔先生搖搖頭,“你不去便不去,我帶著金哥兒回去。”
姚氏氣結,看這人的架勢,那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她一跺腳,扭身進了屋,又拿出了兩封信來。
“呶!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逼著我拿出這兩封信來麼!”
小龔先生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
也顧不上理姚氏,拿起信就看了起來。
原來第一封信,是在樓家姐妹倆剛到棲雲城的時候,就寄來的。
老龔先生擔心兒子沒領會自己托樓家姐妹倆帶信的意思,就緊挨著又寄了一封。
他再三叮囑兒子交好樓家姐妹,儘量幫忙這二人在城裡落腳,若是樓大娘寫了新話本,務必出雙倍銀子買下,就算樓大娘要賣與書坊,也要儘可能地先人一步,早些將話本改成說書的書稿。
也就是說,他爹老龔在信裡,可是一點也沒提什麼五十兩銀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