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 / 1)

眼前的世界漸漸模糊,夏暖知道自己撐不住了,忍著碾碎般的劇痛,她從空間裡掏出匕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匕首刺進了自己的手掌掌心! 銀光一閃,血光四濺,雙重鑽心的疼痛讓她的眼淚如噴泉一般湧了出來,也讓她模糊的意識瞬間恢複清明。 腦海裡陡然傳來一聲尖叫。 還沒從蛋裡出來的器靈隔著空間屏障,看向臉色白得和積雪可以一拚的夏暖,整顆蛋都僵了,這是什麼神操作? 好端端的給自己一刀,這貨怕是腦子有病吧!?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夏暖疼的整張臉都扭曲了,她顫顫巍巍的將匕首從掌心拔出來,又用圍巾將鼻涕眼淚擦乾淨,才開始清理包紮傷口,不來這麼一刀,我會扛不住疼痛,昏死過去的。 這種鬼天氣,在不能進空間的情況下,隻有保持清醒,才會安全,要是昏死過去,沒在能量衝刷完成的那一刻醒來,不是被凍死,就是被野獸當成食物吞吃入腹。 器靈,“···” 能量衝刷帶來的劇痛你都扛不住,雙重劇痛···嗬嗬,我看你是嫌命太長了。 並沒有,我很惜命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清醒了嘛,安心,我不會死的。 我還沒找到顧哲,沒做他的妻子,沒睡了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還是死在這種荒郊野外,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死了太虧。 你,你簡直是個神經病,我,我懶得管你了。 器靈氣得七竅生煙,拚命撞擊著蛋殼,想破殼出空間將夏暖狠狠教訓一頓。 然而蛋殼太硬,他用儘全力,彆說破殼了,連個縫隙都沒有。 要氣也等我扛住這次再說,現在先幫我注意點周圍,彆讓我被嗅到血腥味而來的野獸叼走當成食物了。 安撫了一下在空間小木屋裡上躥下跳的器靈蛋,器靈蛋安靜下來,不情不願的答應了她的要求。 見此,夏暖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她用全部心神抵抗碾壓般的劇痛,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具體過了多久,她並不清楚,她唯一清楚的是,她的意識又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不行,不能暈,死也要抗住,扛過了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抗不過,嗬···重生一次,她不接受失敗。 再次摸出匕首,夏暖打算給自己再來一刀,她舉起匕首,對著掌心···沒刺下去。 一股清涼的氣體突然在她體內亂竄起來,已經漸漸愈合的內臟在涼氣的衝刷下,再次被撕裂、愈合,血脈幾乎凍結。 第一次劇痛襲來的時候,夏暖忍著沒哭,隻臉白的像個死人,汗如雨下;匕首刺進掌心的那一刻,她哭了,眼淚鼻涕橫流,卻咬緊牙關沒發出一絲聲音。 可現在她真的忍不住了,她嚎叫著在地上打滾。 此時天色已黑,夜幕黑沈如墨,但也能恍惚見到極淡的蒙蒙淺白,那是鵝毛般密集飄飛的雪花,以及積滿厚雪的大地山川。 凜冽強勁的雪風呼呼地吹刮,帶著切膚割肉的冷寒。 這樣惡劣的天氣,整個世界本應被這極致的冷凍僵,萬籟俱寂,才對。 然而在黑夜中,一聲接一聲的尖利嚎哭打破了夜的寂靜,也讓因大雪突襲,沒來得及儲存食物減少體力消耗而隱藏起來的猛獸紛紛現了身。 領頭的是一頭悍猛雄壯的銀色巨狼,瑩瑩綠光閃爍的雙瞳在雪夜中深邃詭譎,凶殘冷傲。銀狼後麵跟著三隻體型並不遜色於它的獵豹,同樣冷殘凶狠的獸瞳在淡白雪光的照耀下,令人毛骨悚然。 器靈蛋急的團團轉,有危險,快進空間。 夏暖並沒有收到器靈傳來的信息,她正看著體內橫衝直撞、將她全身筋脈當成馬路亂逛的綠點,一臉懵逼。 這玩意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會在她體內? 還有,她為什麼能‘看’到體內的情況? 就在她滿心疑惑的時候,綠點好似發現了她,綠芒一閃,夏暖後退兩步,‘看’著在自己麵前歡快蹦躂的綠點,好奇的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她。 就在手指碰到綠點的那一刻,清涼褪去,劇痛消失,她的意識不複清明,有種整個人仿若被泡進了瓊漿玉液裡,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體內的每一個細胞,像是迷失在沙漠裡、找不到水源,乾渴難耐的旅人遇到久違的清泉,整個人泡在清泉中暢飲,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寸肌膚都訴說著用言語完全無法形容的暢美與饜足。 她蒼白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緊蹙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神色舒緩,整個人好似靈透透的,說不出的清麗輕靈。 巨狼就覺得,這個人好香好嫩,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 不過它不吃人,可惜了。 器靈心驚膽顫的看著巨狼圍著夏暖轉了一圈,又用濕潤的鼻尖碰了碰她的臉頰,然後整隻狼蹲坐在她身前,綠光閃爍的獸瞳一錯不錯的看著她,毛茸茸的臉上神情專注。 旁邊三隻獵豹看巨狼蹲坐,也跟著分散在夏暖周圍,蹲坐了下來,同樣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器靈看著四隻巨型猛獸蹲坐在夏暖身邊,將她圈在裡麵,一點都不像要吃她的樣子,有點懵。 情況好像有點不對,這幾隻並不像要吃她的樣子,看它們蹲坐的方向,反而像是在保護她。 這一猜想一浮現,他就搖了搖頭,覺得不現實,狼和獵豹都是肉食動物,這樣一團嫩乎乎、香噴噴的肉擺在麵前,不立馬開吃,估摸著是在考慮從哪裡下嘴。 你就這麼想我被吃? 夏暖的意識剛從醺醺然,像醉了酒、又像做了個最為甜美的夢中清醒過來,就感知到了器靈的想法,立馬嘴角一抽,眼都沒睜開就問,“你就這麼想我被吃?” “不想。” “我不吃人,不過可以聞聞,你好香。” 嫩生嫩氣的小奶音和一清冽低沉的性感嗓音出現在腦海中,夏暖立馬睜眼,還沒看清周圍的一切,就胸前一重,然後是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下顎處。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她用沒受傷的右手撐在雪地上,微微抬頭,打算看看說她好香的是隻什麼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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