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1 / 1)

槍響,獸吼,震蕩整個山穀。 彈殼一顆一顆的掉落在地麵,暗紅色的血液天女散花般,灑落在皚皚白雪上,平添了幾分淒迷。 強勁的火力阻攔了雪豹群的靠近,曆思瀚眯著眼,手指不停的扣動扳機,腳下絲毫不慢的往穀口退去。 眼角餘光時刻注意著兩人的阿諾斯等人,見此快速跟上。 隨著穀口的接近,炙熱的高溫襲來,宴如青眼裡的喜色越來越濃,她扭頭看了一下身後的穀口,大喊一聲,“跑。” 說著,她整個人就調轉方向,如一顆炮彈一般,向著穀口狂奔而去。 周身是炙熱的溫度,耳畔是呼嘯的勁風,眼前是一大片紫光,以及在紫光與霧氣中,看不清的跳躍身影。 她看不清,不代表夏暖看不清。 顧不上渾身漆黑,也顧不上訓斥草,夏暖和顧哲一人拎草,一人帶蛇,閃身進了空間。 將一草一蛇丟進小黑屋,夏暖凶巴巴的吼道,“關小黑屋一天,沒我的允許敢出來,丟了你們,記住沒?” 自知做錯事,把香香的男主人和他臭臭的伴侶烤得漆黑的草,渾身散發著萎靡失落的氣息,抽噎著晃了晃葉片。 “···草···草草乖···不···不丟···”說一個字抽泣一下,彆提多委屈了。 要是換成個胖娃娃,夏暖說不定會心疼,換成麵前光禿禿渾身漆黑的草,還把她和顧哲也烤得渾身漆黑的草,嗬嗬···她沒把它最後兩片葉子拔了,已經很仁慈了。 視線落在同樣變得烏漆嘛黑的黃金巨蟒身上,夏暖眯眼,“你呢?” “蛇是冤枉的,是草先烤蛇,蛇才把你們丟出去的。”黑霸天憤憤不平的喊冤,“蛇受傷了,蛇要抗議,蛇不要被關小黑屋。” “冤枉個屁,”夏暖一巴掌拍在它碩大的蛇頭上,斬釘截鐵又獨裁道,“我說關小黑屋就關小黑屋,抗議無效。” “丟了吧。”顧哲涼涼插話,“蛇跟草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不養了,養我就好。” 黑霸天,“無恥。” 草,“無情。” “嗬嗬···”顧哲嗬嗬一笑,看了看草,又看了看黑霸天,沉痛道,“很遺憾,你們今兒才知道。” 草是個誠實的娃,不懂就是不懂,不會為了麵子問題裝懂。 沒聽懂顧哲話裡的意思的它很誠實道,“不懂。” 黑霸天看了看身邊小小的、矮矮的、又黑又禿的草,一臉‘蛇到底哪根筋不對,要和這麼蠢的東西對掐’的表情,沉痛道,“意思是你看上的主人是個始亂終棄的貨,他吃了你的果子,喝了你的本命精華,見你沒利用價值了,就要拋···” 聽見始亂終棄,夏暖嘴角抽搐了一下,聽見沒利用價值,她眉毛跳動了一下,聽見拋字,她額角青筋亂蹦的上前,一攥拳頭爆發了。 “我讓你胡說八道,我讓你挑撥離間,我打死你···你是賤骨頭嗎?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找事,你這麼無聊,那就去拉磨啊,給我磨個萬兒八千的麵粉出來。” 她追著黑霸天打,打得動物們全跑過來圍觀,臉上全都寫著‘打的好,這貨該打,彆留情,一定要狠狠打’,打得要嚎啕大哭的草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顧哲看了看興奮看戲的動物群,又看了看笑得葉片顫抖個不停的草,最後將視線落在小臉漆黑,眼睛亮如繁星的夏暖身上,嘴角一翹。 眼含笑意的上前將人抱起就走,“那些人進穀了,我們去看看。”說著,他轉頭看著黑霸天,狹長眼眸盈滿寒霜,濃濃殺戮之氣從他身上蔓延而出,冷聲道,“自己去小黑屋,彆逼我動手。” 黑霸天全身的鱗片轟得一下炸開,不是身為一方霸主的自尊心不允許它落荒而逃,它非得夾著尾巴跑掉躲起來。 拿到能量石的那天,蛇不小心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事後被這個兩條腿的雄性打得不成蛇樣。 它這麼強悍的肉體,都疼了幾天,這個雄性是真的惹不起。 “我去小黑屋,馬上就去。”說完,它就卷著草一陣風似的跑了。 真慫,動物們一臉鄙視的看著黑霸天遠去,紛紛感歎著這條蛇不行,太不行了。 龍血樹釋放的火焰不易熄滅,地麵厚重的積雪在高溫下融化,又被烤乾。 雙腿一軟,宴如青整個人脫離一般,軟到在地麵,感受著隔著被汗水打濕衣服傳來的地表炙熱卻不燙人的高溫,她舒服的呼了一口氣。 “得救了。” 阿諾斯強撐著發軟的身體,挪著麵條一樣軟綿綿的雙腿,來到曆思瀚身邊。 “大哥,窩給泥包炸。” “暫時死不了,先休息一會再說。”拍了拍阿諾斯的肩膀,曆思瀚看了看兄弟們身上空蕩蕩的包,覺得胃疼,“完了。” “是啊,完了。”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的阿諾斯也心疼極了。 他問曆思瀚,“大哥,煙女人浪飛了窩們辣麼多的新式武器,還害了窩們好幾個兄弟,不能饒她。” 迫擊炮,裝甲彈,火箭筒,狙擊槍···嗷,不能想不能想,一想就渾身疼。 錢啊,那些新式武器可以賣好多好多的錢,也可以讓他買好多好多的漂亮的裙子,各大品牌彩妝的全色係口紅、彩妝盤和麵膜。 對他知之甚深的曆思瀚,“···” 曆思瀚不忍直視看了眼一臉肉疼的阿諾斯,又看向宴如青,眸光詭譎地沉痛道,“我沒想到。” “嗯?”阿諾斯疑惑的看了眼宴如青。 曆思瀚重複了一遍,“我沒想到,宴如青的空間禁止外人進入。” 原是打算占了她的空間,再將她收做禁臠,哪成想一個失算,他就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和顧哲躲在空間觀察他們的夏暖,指著曆思瀚道,“哥,那個人就是曆思瀚。” 劇情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不管世界軌跡怎麼扭曲,該相遇的兩人還是相遇了。 “我知道。”顧哲笑了笑,看著狼狽如乞丐的宴如青,眸光冰冷,“妹兒,你說宴如青來這裡乾什麼。” “我不知道,我都好久沒見過她了。”夏暖眸光隱晦的看著宴如青,這個全身被陰暗籠罩,氣場格格不入的女人,和她記憶中的宴如青簡直是天差地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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