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1 / 1)

腳下根須一彈,它整棵草彈進顧哲懷裡,不等顧哲拎起它丟掉,它就用兩根枝條圈住顧哲的脖子,葉片碰了碰他臉,萌萌噠道,“哲好,想哲。” 楊楓胡昊穆清河,“傻草一根。” 大貓,“吼···”不是傻,是蠢,蠢得無可救藥。 植物係的智商不行,比起豹來差遠了。 黑霸天讚同的點了點碩大的頭顱,比起蛇差得就更遠了,拍馬都追不上。 “你才蠢,豹全家都蠢。”和大貓黑霸天交流無障礙的草炸毛了,它也不要顧哲了,鬆開抱著顧哲的枝條,整棵草轉了個方向,用一片葉片指著大貓威脅,說要把大貓燒成沒毛的肉貓。 身為毛茸茸一員,大貓最在乎的就是它的皮毛了,被草這樣威脅,能忍才怪。 於是,它揚起爪子將草從顧哲懷裡勾出來,壓在雪地上,另一隻爪子高高舉起,重重落下,拍得草枝葉亂顫,哇哇大哭,哭聲之響亮,可以用震耳欲聾來形容。 連猜帶蒙聽了個一知半解的顧哲他們,看著被豹打得哇哇大哭的草,是一臉懵逼。 社會在進步,種族在發展,為了不被社會淘汰,他們怕是得多學幾門語言了。 不說彆的,獸語是必須學會的。 不然每次草和毛茸茸黑霸天他們吵架,聽不懂的他們實在是捉急。 夏暖不捉急,她心情很好的燉湯做飯炒菜,對於身邊傳來的哭聲充耳不聞,淡定得不得了。 草生的火很厲害,一點火星就能讓濕漉漉的柴火瞬間燃燒,不到半個小時,飯菜就熟了,誘人的香氣隨之飄散出來。 豹不打了,草也不哭了,黑霸天盤成一座小山,眼巴巴的等著開飯,顧哲他們已經咽著口水,開始擺碗筷了。 夏暖揭開砂鍋蓋子看了一眼,確認湯已經好了,便招呼道,“可以吃了。” 極寒天氣,吃著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實在是一件極為享受的事情。 夏暖盛了一碗雞湯給草,就見它將所有的根須放進碗裡,滿足的歎了口氣,“香,好喝。” 吧唧吧唧的聲音響個不停,夏暖的眼睛漸漸瞪大,驚道,“變黃了。” 自上次一把火把自己烤黑的草已經黑漆漆好幾天了,可此時的它卻成了黃橙橙的一棵草,特彆亮眼,也特彆的漂亮。 更為亮眼的是它頂端兩片嫩葉的中間又長了個鼓包出來,碗裡的雞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少,鼓包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長越大,接著嘭的一聲炸開,露出六顆紅彤彤的小果子。 看見小果子就覺得口腔裡甜的膩人的顧哲皺了皺眉,伸手將六顆紅彤彤的果子拿了出來,給楊楓他們一人一分了一顆,剩下的三顆分彆給了夏暖、大貓和黑霸天。 “吃。” “好吃,快吃!”抖著葉片,草歡聲催促著。 知道果子是好東西的夏暖直接就丟進了嘴角,見她吃的利落,三人一豹一蛇跟著將果子扔進嘴裡,牙齒咬破果皮,一股難以形容的甜深入靈魂,讓四人一豹一蛇不禁流出了淚水。 “真是太甜了!” 幾人捂著嘴巴甜得淚流滿麵,有生之年,他們再也不想吃甜了。 幾十年的甜今兒全吃完了。 被甜味支配的恐懼真是太另人絕望了。 喝著湯的草看著淚流滿麵的幾人,晃了晃葉片,萌萌噠問,“為啥哭啊?” 你乾了啥好事,你心底沒點數嗎? 楊楓從包裡拿出水壺,咕嚕咕嚕灌了大半壺,然後淡定的用手摸了摸眼淚,感慨道,“你的果子真甜啊。” 草高興的晃著葉片道,“湯讓龍龍長大,甜。” 夏暖抹著眼淚很是驚奇道,“你長大果子就變甜?” “對噠。”草用根須卷著碗遞給顧哲,示意他再來一碗,顧哲嘴角一抽,看了看這棵變得黃橙橙的草,又看了看它遞過來的碗,想了想,拿起勺子盛了一勺湯到碗裡,“你能長多大?” “不知道。”草搖搖葉子,再次將根須放進碗裡,歡快的吸溜著雞湯。 眾人看著這棵一邊用根須歡快喝湯,一邊將枝條葉子抖得嘩嘩響的草,已經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了。 得去找個植物學家來鑒定一下草的種類,這麼奇葩的草,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夏暖這樣感歎。 “它不是本土植物。”啃了一嘴雪的大貓表情十分痛苦。 夏暖立刻扭頭問它,“你怎麼知道?” 大貓用爪子抹去嘴角沾染的雪沫,一臉痛苦道,“豹出生的山洞裡有很多刻在岩壁上的畫,畫裡有跟它很像的植物,還有很多很奇怪的生物,豹的記憶告訴豹,畫裡的生物來自很遙遠的地方,現在已經消失了。” “很遙遠是多遠?” 聽見她這句話,顧哲他們轉頭看著她,沒追問,而是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 他們聽不懂獸語沒錯,但這不代表他們不能從夏暖的表情和語言,推斷出她和大貓在說些什麼。 就算推斷錯了也沒關係,等說完,他們可以直接問。 幾人這樣想著,就將目光移到大貓身上,隻見它仰頭望著灰沉沉的天空,藍色獸瞳穿過虛空,遙望著未知的遠方。 一副很深沉的樣子。 它意味深長道,“彆問,也彆追究,時候到了,謎底自然會揭開。”說著,它低下頭,好似藍天一般廣闊清透的獸瞳深深的凝視著夏暖,夏暖被它看得背脊發寒,她縮了縮脖子,張嘴想說話,就聽它道,“豹的母親告訴過豹一句話,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今天,豹就把這句話轉達給你,你一定要記住,不管未來的你能走到哪一步,都不要忘記,你回來的初衷是什麼。” 黑霸天嘿嘿一笑,低聲道,“原來你也是一隻知情豹啊。” 夏暖很想說她回來的初衷是改變她和顧哲的命運,不做彆人成王路上的踏腳石。 但聽著兩隻的對話,她心裡湧起了奇怪的感覺,不是的,大貓話裡表達的意思並不是這個。 不過,她沒打算追究,因為她知道,大貓他們不會說,既如此,追不追究就不重要了。 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並不會因為一個秘密而改變。且,她深信,遲早有一天,器靈和大貓它們對她隱瞞的秘密,會毫無保留的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