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1 / 1)

沒有眼白,隻有黑色瞳仁,這個男人嘴裡的女人真的是正常人類? 難道是和紅眼睛同樣屬性的異種? 看著腳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渾身還散發著一股難聞尿騷味的男人,顧恩寧斂眸,淡淡問。“沒了?” 真沒了,他知道的就這麼多。 男人脖頸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體內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危險,讓他趕快逃命,可他卻被人踩在腳下,動彈不得。 他可憐兮兮的搖頭,張嘴要說話,就聽見踩著他又給了他一槍的男人聲音輕柔問,“人肉好吃嗎?” 男人頭皮都要炸了,身子抖個不停,“我···我···” “砰——” 伴隨著槍響,子彈射進男人眉心,濺起的血花宛若綻放的紅梅。 “吃同類的人沒資格活。”冷冷丟下這句話,顧恩寧體內能量轟然而下,頃刻間就將男子電成一具焦屍。 抬眸看著目瞪口呆盯著自己的軍士,他勾唇一笑,“需要我教你們怎麼做嗎?” 不! 不需要! 所有軍士在他的注視下僵硬的搖了搖頭,然後撒腿就跑。 “一群兔崽子。”顧恩寧哼了聲,該去找那個什麼主人和他的兩個女人了。 砰──砰──砰── 一道道身影相繼墜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葉文錦眸光流轉,一旁的顧哲負手而立,身姿筆挺頎長,俊朗臉上殘留著點點殷紅,那雙深邃墨黑眼眸深處尚殘餘半縷還未來得及完全褪去的幽戾狠光。 “真慘啊。”他笑眯眯看著前方被大貓摁在爪子下,渾身好似被血洗了一遍的男人,跟顧哲建議道,“弄死算了。” “還有用。”顧哲冷冷回了他一句,邁步像大貓走去,半蹲,抽出匕首,一刀刺進男人的大腿。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男人原本緊閉的眸子倏地張開,初醒的迷蒙唰地褪去,“王八···” 未完的話語在男人那雙溢滿冰寒沈黑的眼眸消失。 炙熱晚風拂過,淩亂發絲輕揚而起,像是悠然揮扇的黑色羽翼。 這個男人是魔鬼,不問緣由,不問消息,不問線索,直接讓那些異獸將他的人或撕碎,或拍死,而這個男人本身,更是殺人不眨眼,一槍一個,下手一點都不留情。 心神一凜,含著幾分恐懼的目光掃過周圍橫屍的手下,四個被撕碎,兩個被拍死,七個分彆被槍射中致命部位,當場死亡。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顧哲笑笑,冰寒墨眼倒映出滿天星鬥,明亮中透著深邃神秘。 他看著男人,像看一具屍體。 葉文錦笑眯眯蹲在他身旁,看著臉上染血,也難掩其蒼白神色的男人,淡漠道,“我以為你會求我們放了你。” 男人沉默不語,過了幾秒鐘才道,“你們不會。” 他們的所作所為,除了無能之人會將憤怒埋藏在心裡,能力強悍之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而麵前這兩個人,顯然是後者。 “是啊。”葉文錦笑著點了點頭,“你真聰明。” 男人道,“不聰明也不可能占地為王了。”他自嘲一笑,“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那個男人叫什麼我不清楚,隻知道那兩個女人喚他先生,先生本人是個殘疾人,跟你們一樣是神選者。” 他也是神選者,卻被等級壓製,先是先生,再是麵前這兩人,一身本事被壓製的根本用不出來。 “那個先生呢?”葉文錦摸了摸下巴,好奇道,“作為安樂城的主人,在手下之人喊救命的時候,他怎麼不出來救你們?” “他根本不在這裡。”舉目凝望東方,耳畔不自覺響起先生當日所說的話,男人唇邊勾起森冷冰殘的笑。 “安樂城會變成人間地獄,我們會變成這樣,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先生。” “他讓你們吃人?” “···” “他讓你們搶女人,女乾殺女人,讓男人和猛獸搏鬥,供你們取樂?” “···” “他讓你們把人當畜生養起來?” “···” “你可以去死了。”看著啞口無言,汗水如雨下的男人,顧哲手腕一翻,握在手中的匕首便朝男人脖頸劃去。 鮮血跟噴泉一樣湧了出來,有些濺到了葉文錦的臉上,他嫌棄的抹去,“你什麼時候愛上割喉了?” 就不能換個不那麼血腥,不那麼殘忍的殺人方式不行嗎? 濺得他一臉血,真惡心。 “割喉比較方便。”還節省子彈,淡粉薄唇微微一掀,“你說我們現在追去,抓到先生的可能性有多大?”漆黑眼眸看向東麵,染血匕首泛著森寒的血腥煞氣。 “那必須抓不到。”狡兔三窟,人都不在安樂城,誰知道等他們趕過去,那個先生又跑到哪個老鼠洞裡躲起來了。 顧哲點了點頭,“走吧,去把那些人放出來。” 明亮的圓月高高懸掛在黑色天幕中,灑落大地一片明亮的月光。 夜已深,整座安樂城一片寧靜,隻晚風輕輕地吹拂,四季常綠的灌木微微顫抖著,發出嗚嗚的低咽。 城中一座麵積頗廣的倉庫,擠滿了密密麻麻、形銷骨立的人群。 隨著兩扇巨大的鐵門被打開,明亮月光從門口灑落進來,警惕目光時刻盯著大門的人群,迅速聚集在一起。 那些年紀頗大的中老年人自動圍坐成圈,把捂著嘴哭泣的孩童和年輕小姑娘們或圍在最裡麵,或緊緊摟在了懷裡,讓踏門而來的眾多軍士看見了這一飽含人性的溫馨行為。 “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葉文錦詠歎調說。 明知道舍棄自身安威,想要保護救下那些孩童和年輕的少女的行為不會感動那些泯滅良知,拿人類當食物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人,這些大爺大叔大媽們卻還是下意識的做了,都是好樣的。 “這裡你盯著。”顧哲眸色深黑不見半點情緒,裡麵好似有星雲在旋轉湧動,“我去老陸他們那邊看看。” “去吧去吧。”薄唇勾出淺淺笑意,“這些人的防備心很強,想讓他們放心跟我們走,怕是要下一番功夫。”說著,他向那些麻木又沉默地看著他們的人群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