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和阮興富打賭之後,她就一直在找機會治阮興富,這次機會送上門來,她要是還抓不住的話,她還當什麼婦聯主任?
阮興富被五花大綁氣得滿臉通紅,這會兒聽到阮瑤的話,不由慌了:“大哥、老三你們快放開我!她要押我去農場,你們快放開我!”
他慌了他慌了他慌了。
阮興國和阮興民兩人還來不及開口,趙香蘭就從外麵衝進來:“大侄女你這是做什麼?老二可是你的親堂哥,你不會真要送他去農場吧?”
阮瑤板著臉道:“當然是真的,你以為我們之前宣傳那麼多都是鬨著玩的嗎?今天誰要是想求情,那就一起押到農場去!”
趙香蘭:“……”
阮興國和阮興民兩兄弟同情地看了阮興富一眼。
他們本來也想幫老二求情的,現在看來他隻能自求對福了。
阮興富又怕又氣:“你們放開我,阮瑤你不能濫用職權,我根本就沒打珍珍……”
阮瑤不耐煩打斷他的話:“太吵了,三堂哥,把你的鞋子脫下來塞他嘴裡。”
阮興富:“……”
眾人:“……”
然後大家眼睜睜看著阮興民把自己的臭鞋子脫下來一把塞到阮興富的嘴裡。
一股好像死了好久的死鹹魚味湧進喉嚨,阮興富差點被熏吐了。
**
阮瑤趕著馬車載著一行人先去了衛生所。
醫生檢查後說楊珍珍應該是太緊張,加上摔了一下才會導致肚子痛,但好在孩子並沒有大礙。
接著阮瑤又趕著馬車去了公社,從胡隊長那裡拿到蓋章文件後,再把阮興富押到農場去。
她還跟農場的閆主任交代,讓他務必要好好“照顧”阮興富。
阮瑤等人前腳一走,阮興富後腳就被押去跟王友貴和他娘一起挑糞。
王友貴和他娘彆提有多興奮。
王友貴用沾了屎的手勾住阮興富的肩膀:“這麼多天終於有人過來了,兄弟,歡迎你過來跟我們一起挑糞。”
阮興富:“……”我可去你的吧。
回去的路上,楊珍珍的肚子已經不疼了。
她被眾人圍在中間,躊躇了好久才小聲開口道:“堂妹,小馬糖他爸……”
風吹過來,揚起阮瑤的劉海,她黛眉一挑:“二堂嫂這是想為二堂哥說情嗎?”
要是這樣的話,那這事情她就不管了。
被男人欺負成這樣還心軟,這種女人她懶得去幫忙。
楊珍珍搖頭:“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他會不會被槍斃?”
沈文倩翻了個白眼:“他又沒鬨出人命,怎麼會槍斃,頂多就是在農場挑糞。”
至於什麼時候放出來,那就要看阮瑤願不願意放他出來了。
楊珍珍聞言鬆了一口氣:“挑糞還好,那就讓他在農場挑糞吧。”
阮瑤:“二堂嫂不心疼嗎?”
楊珍珍又搖了搖頭:“他打小馬糖。”她更心疼兒子。
阮瑤看楊珍珍雖然有點傻白甜,但還不至於無藥可救。
既然這樣,那她就拉她一把,接下來她要阮興富哭著唱征服,後悔招惹到她!
回到生產隊,社員們看阮興富沒回來,而是被押到農場去挑糞,都震驚得不行。
阮瑤這女知青真是太彪悍太狠了!
連親堂哥都這樣,要是換做其他人,肯定更沒好下場。
一時之間,整個生產隊的風氣更好了,再也沒有聽到有人打罵媳婦和孩子。
小馬糖在洪勝男的安撫下已經不哭了,可看到他媽回來,他眼眶再次紅了,癟著小唇兒跑過去抱住他媽。
“媽媽,小馬糖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到時候小馬糖就要成為沒有媽媽的小白菜。”
小家夥估計真被嚇到了,眼珠子如金豆豆般大顆大顆地掉落,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楊珍珍好像心被針紮了一下,心疼得不行:“媽媽沒事,你屁股還疼不疼?”
小馬糖怕媽媽擔心,扭了扭身子安慰道:“小馬糖一點都不疼,媽媽不用擔心。”
楊珍珍還是不放心,當著眾人的麵一把脫下他的褲子。
小馬糖害羞地一把捂住小吉吉。
小家夥的小屁股被打腫了,上麵還有很明顯的巴掌印。
被打成這樣還說不疼,這孩子真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楊珍珍見狀抱著兒子哭了起來,眾人怕她動了胎氣,又是一頓勸說。
等楊珍珍去休息後,阮瑤把小馬糖拉到自己身邊,揉了揉他的頭發:“小小男子漢,你今天非常勇敢,所以我決定獎勵你五顆大白兔奶糖。”
聽到有奶糖,小馬糖頓時覺得屁股都不痛了:“謝謝瑤瑤姑姑。”
阮瑤拿出五顆大白兔奶糖,但沒有立即放到他手裡:“不過你今天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所以我要扣掉你一顆糖。”
小馬糖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小臉滿是迷惑:“什麼叫做不該說的話?”
阮瑤:“譬如你喊你爸爸是畜生,雖然他做錯了,但你是他的兒子,而且還是個小孩子,這樣的話你不應該說,以後也不能說,聽懂了嗎?”
阮興富雖然很渣,但在現在這個環境,大家還是很重孝道。
明年就是那十年,哪怕小馬糖隻是個五歲的孩子,但要是有人拿這個做文章,誰又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他們可能不會對付一個孩子,卻有可能認為楊珍珍這個做父母的失職,所以還是要杜絕後患比較好。
小馬糖擰著眉想了好久,然後重重點了點頭:“我聽瑤瑤姑姑的。”
其實以他的年紀小馬糖沒辦法完全理解阮瑤說的話,但小孩子對大人是不是真心疼愛他們很敏感,他能感受到阮瑤的善意和疼愛。
阮瑤又揉了揉他的頭,把四顆大白兔軟糖放到他的小手裡。
小馬糖高興得兩眼彎成小月牙,拿著大白兔奶糖去找小紅豆妹妹一起分享。
**
第二天,阮瑤便在打穀場這邊拉起了橫幅,進行第二輪篩選——現場考核。
昨天她就讓報名成功的人今天帶一個作品過來,可以是平時編織的籃子簍子,也可以是其他手工藝品,造型越特彆越好,越精致越好。
眾人一過來,看到阮瑤一行婦聯的娘子軍坐在桌子後邊,那陣勢搞得比考試還要正式,不由開始緊張了起來。
阮瑤道:“大家不用緊張,聽到名字的就拿著作品過來。”
考核重點放在大家的手工藝水平上,從編織的質量、造型和手巧等幾個方麵綜合考慮,分彆評出高中低三個水平。
高等水平的按照最高工分一天十個工分來算,中等水平是七個工分,低等水平是五個工分。
眾人聽到最高居然能拿到十個工分,當場就震驚了。
“我的天啊,十個工分,我們生產隊還從來沒有女人拿過那麼多工分!”
“可不是,一直以來都是男人才能拿到十個工分!”
“阮主任真是太好了,她是真心為我們女人著想,真心幫我們謀福利!”
“而且她實在太厲害了,連大隊長都沒辦法做到的事情,她才過來兩個多月就做到了!”
堡子村是全國第一個提出男女同酬的村子,主席同誌因此表揚了他們,但真正做到男女同酬的村子屈指可數。
一般的生產隊裡,隻有最大力的男人下地工作一天可以拿到十個工分,女人做同樣的活,頂多隻能拿到七八個工分。
這些年來,大家都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人覺得奇怪,也沒有人覺得委屈,更不會有人反抗。
可現在聽到阮瑤宣布女人可以拿到十個工分,大家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震撼之餘便是鋪天蓋地而來的喜悅,要是她們能拿到十個工分,以後她們在夫家就能挺直腰杆子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因為資格不夠而不能報名的人聽到這話後,更是後悔得捶胸頓足。
趙香蘭就是其中後悔的人之一。
她咬咬牙,回去給小紅豆做了兩套新衣服,又把藏起來的麥乳精一並拿了出來。
總而言之就是下了血本。
當然這是後話,打穀場這邊阮瑤宣布考核正式開始。
柳編是民間流傳了千年的傳統手工藝品,不少地方手手相傳這門古老的技藝。
阮瑤穿書前做的第一份創業便是柳編,當時為了把產品賣出去,她對柳編這門手工藝進行了深入的了解,甚至還能編織一兩個簡單的東西。
從材料來說,柳編主要有柳枝、荊條、桑條,以及紫穗槐條。
從編造手法來說,主要分穿、定、平、擰、精和木編等六種。
生產隊的女人雖然手法不夠係統,但她們有一套自己的編織手法,而且不少人編織出來的東西大方實用且美觀。
經過幾個鐘頭的考核,最終選出來五個高級水平手工藝人,三十五個中等水平手工藝人,剩下的都是低級水平。
其中,楊珍珍是五個高級水平手工藝人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阮興富:我就是chi屎也不會求你阮瑤!
阮瑤:猜猜阮興富會不會吃shi
在河南的讀者一定要注意安全哦~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
柳編知識來自網絡。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檬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