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那可也是有品級的,彆說不讓王妃出門,就是讓側妃和她一起受禮她也受不了的。
“去吧,酉正未到觀瀾苑便去請韓氏。”
苟順躬身應下,退出書房的時候還在想,他家主子真是可惜了,困在府裡,這一手製衡,結果用在後院。
陳氏聽到前院的傳話,整個人躺在榻上氣得呼哧帶喘的。
林倩還要勸,“姨母……”
陳氏一個軟枕兜頭扔了過去,“彆說話,讓我消停會。”
林倩頭上簪的花都被打歪了,“姨母……”
“出去。”
林倩搖了一下午的扇,手早就酸痛不堪,陳氏讓她出去,她便甩著臉直接回了後麵她住的沁芳閣。
“張嬤嬤,張嬤嬤呢?”陳氏又高聲呼喊。
張嬤嬤從茶水間小跑到正屋,就站在門口,也不進門,“老奴在呢。”
“進來說話。”
“可……太醫說……”
“我病沒病你不知道?”陳氏說。
張嬤嬤這才進屋躬身站到陳氏身邊。
“前頭派人傳過來的話你知道了?”
張嬤嬤點頭,“剛巧給您送藥聽到了。”
“這是完全不把我這個正室王妃放在眼裡啊,居然讓韓氏去,韓氏是個什麼東西,他寧願要那起子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都……都……”
張嬤嬤拍著陳氏的胸口,“王妃且緩和著些,或許王爺真覺得你病了呢,畢竟昨日您就病得見不了人,今日姐兒的洗三您也去不了……”
“扶我起來,快快扶我起來,躺得骨頭疼,我得起來動上一動,明日絕不能給韓氏露臉的機會。”
張嬤嬤半跪著伺候陳氏穿上鞋,“王妃您這樣想就對了,既然不想王爺抬舉她,那就彆給她機會。”
“莫說我沒病,我就是真病了也不會讓她露臉的!去,去前院,就說用了楊太醫的藥我好多了,明日定是能去的。”
張嬤嬤應下,卻沒有真的讓人去傳,王爺都說了等到酉正,到時候早些伺候著過去便是了。
“王妃,老奴說句不中聽的,女子在外間行走,眾人看的是家中夫君兒郎的臉麵。”
張嬤嬤頓了頓,“王爺能抬舉韓氏還不是因為那韓氏肚皮爭氣,爬出來的哥兒也不孬。”
“王妃的兩位郎君倒也是爭氣,大娘子再怎麼說也是大郎君明媒正娶的娘子,如今又給沈家生了姐兒,您都還沒去看過一眼,你想想,大郎君會不會心裡不痛快啊。”
這種淺顯的道理,陳氏還是能聽進去的,甭管後宮還是後院,母憑子貴的多了去了。
可陳氏還是梗著脖子,“那便如何,那邊如何,大郎還能打殺了我不成。”
“瞧王妃說的什麼話,大郎君孝順怎麼會做那樣的事呢,可下人慣是會看眼色見風使舵的。”
陳氏皺眉,“那又如何,一個下人,伺候不好發賣了出去就是。”
張嬤嬤覺得自己這位主子是真命好。
年輕時婆母什麼都給她擔了,後來又有王爺管著府裡,等大娘子進府了,也什麼好的都緊著她,實在不知這後宅搓磨人的手段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