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並未改變(上架快樂)(1 / 2)

陸八郎回到後院,看過陸風禾之後以為可以睡個安穩覺了,沒想到被一向善解人意的妻子拉著說了一夜。

“黃文珊說禾娘哭著與她說要和離。”秦玲兒拉著陸八郎說出自己憋了好幾天的話。

“你與表嫂還說不到一起呢?”陸八郎問。

秦玲兒不耐煩,“誰要與她說到一塊兒去,要不是看在禾娘和娘的麵子上,我都懶得理她。”

“好歹是親戚,人家現在可是官夫人了,表哥從四品了。”

“那又如何,表哥就是當了相公,該不待見我還是不待見。”

“你啊,都當娘親的人了,心性還一點沒變。”陸八郎無奈道。

“和你說禾娘呢,你彆和我扯黃文珊,她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人。”

陸八郎打個哈欠,“是是是,禾娘說要和離。”

“誒,禾娘可是你嫡親的妹妹,你怎麼半點不當回事。”秦玲兒氣得搡了陸八郎一把。

“你說的和離還少了?多了不說,一年總要說個三五次,你們女子有些話當不得真。”

“你……你……這人,說禾娘,彆攀扯我。”秦玲兒是真氣,說正事呢,淨說著沒用的。

陸八郎是真困,在船上休息不好,到了京都也是不得安寧,這回總算落到實處,躺到塌上了,腦子它是真的不願意動啊。

“禾娘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她能把這種事掛嘴邊?”

“萬一是一時氣話呢,她也就說了一次。”

“她說她要嫁給沈南珣也隻說了一次!”

陸八郎順著秦玲兒的話,“那你說,你什麼怎麼辦?”

“我不知道呀,我要知道了還問你?”

陸八郎眼睛都不想睜開了,“我也不知道呀。”

秦玲兒氣得捶了陸八郎好幾下,“要你何用。”

陸八郎一把把人拉到懷裡抱住,“我的好娘子,你且體諒體諒你郎君,天塌下來也讓我先睡一覺。”

秦玲兒消停了,罷了,那麼多天都不聽禾娘說這事,大概……是氣話?

沈南珣哄睡枍哥兒之後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自小在西北軍營長大,他誌在保家衛國,他也意氣風發。

可來到京都以後都變了,武將成了文臣的護衛陪襯,胸有大誌也不得施展,反而過得窩窩囊囊。

東南海寇若是真的猖獗至此,他窩窩囊囊保全沈家軍又有何用,沈家軍流血流汗固守西北又有何用?

整個朝廷就像是一個水囊,西北守住了又如何,東南一直在漏水,水囊裡的水遲早漏空,還會越漏越快。

泉州製置使要致仕,新上任的製置使一定要是軍紀嚴明、有心聯軍之人,最好還是支持海貿的。

這樣的人……沈南珣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

沈南珣在京都三年餘,快四年了,結交的武將並不多,實在是能長時間在京都的武將太少了。

就是有,要麼品級太低,不夠格出任製置使,要麼…勳貴封蔭能力不太夠看。

沈南珣想到打小祖父教給他的祖訓,平定八方,攘安四海。

時至今日,沈家兒郎守著祖訓固守西北。可四海並不安穩,八方也不見得太平。

第二日是五月十五,逢五朝會,沈南珣覺得自己還未睡著便到了卯時二科,該起身的點了。

今日事多,朝會結束,沈南珣雖未被官家留下,卻被指派了監督大理寺查襄王世子強搶民女一案。

這又是一樁得罪人的差事,判了襄王世子罪名成立,得罪襄王為代表的皇親一係。判了襄王世子無罪,又失了民心失了公允。

儘管心下不願,但沈南珣還是得往大理寺走一趟,至少了解一番。

陸風禾的表哥趙明新便是大理寺少卿,雖未直接負責此案,但行方便也是很便宜的。

案子很簡單,再常見不過。

襄王世子隨友去鄉間遊玩,偶遇了在溪邊浣洗的少女,少女與鄰家姐妹一起,嬉笑間唱起了歌謠。

這一唱不得了,吸引了襄王世子的目光,少女不光歌聲清麗,顏色也不俗,當即便擄了人到彆院。

第二日才派人到少女家中,給了銀量,說要納妾。

少女已有了婚約,是同鄉秀才之子,六禮過了五禮,隻待來年春闈過後便成婚,少女家中自是不願意。

少女未婚夫家便一紙訴狀告到了官府。

隻是不知王府用了什麼方法,總之也離不開威逼利誘,官府接了訴狀,少女家中又改口,居然簽了納妾文書。女子家中改口襄王府提前派人送來了禮金和納妾文書才將女子帶走。

又走訪了當日一同浣衣的村民,口徑不一,有的記不清了,有的咬定當日被擄走的。

還去了女子未婚夫家裡……

這一圈走訪下來,回到京都早就過了夕食的點,天色也暗了下來。

穿過最熱鬨的鼓樓坊和省府坊,左拐不過一裡,便到了定西郡王府所在的東華坊。

就在準備沈南珣準備左拐回家,大理寺眾人要右拐回衙門點卯交差的三岔路口,突然從鼓樓坊衝出了一隊黑衣人,衝著沈南珣一行人就是一通亂射。

大理寺眾人都是文官,坐在馬車裡,馬和車夫都受了驚嚇,在路口衝撞了起來。

縱是沈南珣的坐騎上過戰場也架不住車馬衝撞,尖叫呐喊。

黑衣人來得快去得也快,除了拉車的馬,一行人就隻有馬夫和沈南珣中了箭,一位坐在馬車裡的寺正手臂擦傷。

因為是公乾又隻去到城郊,沈南珣隻是隨意帶了一個差使的小廝,小廝的拳腳功夫自保都難,隻能勉強算得上……強身健體。

幸好離定西郡王府不遠了,沈南珣雖然側腰中了箭,但神誌還很清明。

小廝請大理寺眾人先照看著,自己跑回郡王府去叫人。

要不說是行伍出身,郡王府眾人對處理傷員很有一套,順便還處理了車夫和寺正的傷口。

沈南珣都已經回府了,京都府的衙役才趕到現場。

府醫給沈南珣拔出右側腰間的箭,沈南珣便因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陸家幾個郎君看過之後決定瞞著陸風禾。

儘管陸風禾這個月子坐得很好,順心順意,可好歹也是坐月子,既然沈南珣沒有生命危險,也就不必說出來讓她乾著急了。

晚間,福安去白露苑告知陸風禾,沈南珣去城外查案,錯過了城門落鎖時間,傳信回來在城外驛站留宿一晚。

陸風禾也未多想,這種事情之前倒也發生過。

隻是過問了沈南珣身邊跟著伺候的是誰。

前院慌亂不堪,後院一片靜好,除了枍哥兒睡覺時鬨了兩聲,想要爹爹。

一切等到孩子們去前院上早課就瞞不住了。

孩子們上課的院子在聽濤苑,就在聽竹苑西邊。

早課結束,用完朝食跑出院子嬉戲就看到了聽竹苑的小廝拿著藥包進去,很快又端著藥渣出來。

池哥兒問枍哥兒,“弟弟,聽竹苑除了姑父還有其他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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