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禾反應過來黑影是突然坐起來的沈南珣,自己也跟著坐了起來。
“總算醒了。”
雖然麵上不說,也一直說著相信楊太醫,可沈南珣一刻不醒,陸風禾就一刻放不下心來。
陸風禾適應了床幔裡麵的昏暗才發現,事情有點不一般。
沈南珣不像是清醒的樣子,眼睛發亮,卻不是很有光彩的樣子,完全失焦。機械地四處轉頭,仿佛在尋找什麼。
陸風禾看著都有點心裡發毛。
第三次轉到陸風禾的方向,沈南珣一把抱住了陸風禾。
嘴裡清晰地說著,“禾娘,禾娘,我總算找到你了。”
陸風禾也沒多想,這怕不是鬼門關走了一遭?被鬼判官又送了回來?
隻是這個姿勢,陸風禾腰都快斷了,本來她離沈南珣就有些距離,腰上又不舒服,被沈南珣一把箍住,整個腰都塌著向前伸。
陸風禾為了解救自己的腰,不得不往前挪了點。
抬手從腰側,避開沈南珣腰側的傷口,拍拍沈南珣的背,安撫道。
“放鬆點,醒醒,我在這呢。”
果然,沈南珣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眼神也恢複了清明。
陸風禾借著沈南珣放鬆的力道離開了沈南珣的懷抱,但手還在沈南珣背上一下一下地輕撫著。
沈南珣好半天才問:“禾娘,我這是怎麼了?”
“你還記得你昨日遭了歹人中箭了嗎?”
沈南珣點頭。
“箭上淬了毒,昨日拔箭你便昏迷至今,可有不適?楊太醫還在府上,請他來瞧瞧?”
沈南珣感受了一下,搖頭,“毋需掛心。”
陸風禾探了探沈南珣的額頭,除了有些濕膩以外不見高熱也便放下心來,隻要不發熱,便是等到天亮楊太醫進來也是等得的。
“躺下吧,小心傷口。”陸風禾一刻都不想多坐,腰腹的酸脹讓她有些焦躁。
沈南珣反應慢半拍,但也很快反應過來。
小心地扶著陸風禾躺下,“快些躺著,當心腰痛。”
陸風禾懷枍哥兒就落下了腰疼的毛病,當時七八個月,肚子已經很大了,還要晨昏定省,朝食夕食頓頓都得伺候到位。
出了月子就去善福堂立規矩,從那時起,腰就不大好了,不能久站也不能久坐,彎腰時間稍長一點都酸脹難耐。
陸風禾順勢躺下,她雖然很多事還沒看透,但也看明白了很多事。
先顧好自己再去顧彆人這就是她明白的第一條。
若是過去,她一定會下床,倒水遞茶噓寒問暖忙個不停。
可如今,既然沒有不適,人也清醒了,外間也有值夜的下人。
陸風禾安穩地躺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瞌睡是沒了,陸風禾和沈南珣說起了閒話。
“你仔細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怎麼在皇城還能遇上這種事。”
“衙門也沒個說法,趙家表哥的消息是有傳聞是為了不查案自編自導的。“
陸風禾絮絮叨叨地說著,反而是傷員沈南珣下床給她倒來一盞溫水。
“潤潤喉,起來慢著些喝。”
說了半天,陸風禾確實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就著沈南珣的手抿了兩口就推了推,不想喝了。
沈南珣很自然地站在床邊,就著茶盞就把溫水喝了個淨。
“你……”陸風禾想提醒他著茶盞自己剛喝過,想想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