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如此咒罵,哪怕是隻在福善堂也免不了傳得滿府紛繁。
沈南珣一夜沒睡早間針灸按摩又出了一身汗,用了朝食,招福安進來略問了些事便精神不濟睡下了。
沈南珣睡下了,陸風禾就帶人回了西廂。
此時陸家女眷有一個算一個都已經在西廂等她了。
陸風禾不明所以,“這是怎麼了?喝茶該去花廳,捂在屋子裡做甚。”
趙氏眼眶紅紅,陸二娘子和陸四娘子在低聲說著話。
陸風禾緊走兩步,“母親這是怎麼了?可是……你和他們計較什麼呢?”
話到嘴邊陸風禾又收了回來,在府上能受什麼委屈,又能有誰會讓她受委屈。
陸八娘子一臉氣憤,“禾娘,你之前和黃文珊說的和離可還作數?”
陸風禾整個人如遭雷劈,沒想到這事最後是被秦玲兒捅出來。
不光陸風禾,其他人也一樣,她們完全沒想到陸風禾早就有了這個心思。
陸三娘子最快反應過來,陸三娘子出身商戶,打小玩的就是算盤,哪怕出嫁了在陸家也是同陸三郎一同管著陸家的生意,做事最是風風火火,
“和離也好,這樣的人家不留也罷。”
“三弟妹說的什麼話,和離哪是說離就離的。”
陸二娘子最受規矩,雖然不覺得和離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但終究不是女子隨隨便便該說出口的。
“如何不能離,我們一大家子人在老虔婆都能如此,往日就小拾一個人在京都,她該如何自處。”
陸風禾拉拉陸三娘子,“三嫂子言重了。”
陸三娘子反倒心疼起陸風禾來,“小拾你打小懂事,可這事不是受受委屈忍一忍就能過的,日子長著呢。”
陸四娘子也想通了,“要和離便離了吧,正好母親哥哥嫂子都在,如何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受委屈。”
“就是,你八哥說了,他和沈大郎再是交情過人,那也是排在兄妹後麵的,陸家萬萬沒有讓女兒受委屈的道理。”
陸二娘子歎氣,“哎,你們呐,和離哪裡就是抬著嫁妝回家就能了的事啊,如今還有兩個孩子呢。”
這一說眾人都沉默了,是啊,沈家不是什麼籍籍無名的家族,也不是陸家可以欺壓的,枍哥兒還是長子嫡孫,順利的話可是要繼承爵位的……
都是女眷,也都為人母,後麵的話不必說,她們知道帶走孩子很難,也知道想要母親舍下孩子更難。
一時氣氛有些凝固。
“孩子如何,孩子自然是帶走的,陸家還能養不活兩個孩子不成?”陸八娘子說。
陸四娘子與她更親近一些,戳了她一拇指,“你啊,沈家如何會放孩子走。”
陸八娘子刷地站了起來,“我去找八郎。”
陸八娘子始終覺得,女子和離能帶走多少東西關係就看娘家給多少底氣。
隻要娘家寸步不讓,又態度強硬,孩子還是很有希望帶走的,況且,蓁姐兒可還是奶娃娃呢。
幾位長輩都沒攔她,這事確實還是需要郎君們拿主意,這可不是她們幾個內宅女眷就能做的決定。
趙氏眼淚汪汪,聲音更咽,“我的禾娘啊,受了委屈為何從來不和娘說啊。”
陸風禾拉著趙氏沒有說話,在陸風禾看來,長輩給她點委屈受受她尚且能忍一忍,可要讓全家這麼跟著受這不明不白的委屈,她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