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家也太不講究了,果然出生草莽要不得,都不懂禮義廉恥嗎?”
趙氏深諳凡事不能一杆子打死,也知道本朝文武相輕。
“不說他們,如今禾娘離了沈家,等出月子我們便動身回毗陵。”
程氏盤算著日子,也就是來日不過二十日,“日子定下來與我說一聲,若是得空我也與你們一道回常州一趟。”
兩人坐下沒多久,磐樓就把席麵送了進來。
這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裡,程氏心裡百轉千回,想到了很多。
“看來這席麵啊不僅恭賀喬遷,還恭喜禾娘離開了那個泥沼。”
陸風禾挽著程氏,“那就謝過姨母了,姨母破費了。”
程氏戳了陸風禾一指頭,“那麼大人了還是皮猴子一個。”
女眷就帶著孩子在陸風禾和趙氏住的院子吃的,郭大人帶著兩個兒子並陸家郎君們是在前院吃的。
送孩子們進來的小廝說,前院已經備下了酒。
趙氏交代小廝去伺候著,不可讓郭大人和郎君們貪杯。
程氏拉住趙氏,“讓你們去我們府上你們又不去,現在在你們府上還不人吃幾杯,你們著待客……”
“哎呀哎呀,你這張嘴啊,怕了你了,你們老爺可是還要上衙的,吃多了誤事就不美了。”
“都多大人了,還能誤事?操那麼多心,你們家那麼多郎君在呢。”
趙氏一想也是,除了八郎和九郎跳脫一些,其他幾個都是穩重性子,必不會胡鬨。
她們不知道的是,好好的喬遷宴,要不是沒有郭大人和陸九郎在,那幾個穩重性子的郎君差點與人打了起來。
女眷們用完夕食,說了會話,等孩子們玩夠,程氏就先帶著兒媳和孫子先回府了。
隻是命人轉告郭家老爺和要上值的大郎君,早點歸家,不要誤了差事,至於成天溜狗鬥雞的二郎君,程氏巴不得他多與陸家郎君在一處,多學一學。
郎君們酒都還未用上兩杯,就有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廳門口。
是郭二郎最先看到的,拉了拉身邊陸八郎的休息。
“沈大郎……”
陸八郎氣得踢了郭二郎小腿一腳,“彆找晦氣,不該提的人一個字也彆提。”
“不是,他……”
“他怎麼,我還送個帖子請一請他?”
郭二郎還要說話,這次是被門口的人打斷的。
“看來沈某來得正是時候,郭大人也在,不介意某加一副碗筷吧。”
陸八郎啪一下放下竹筷,站了起來,“沈大郎,你來乾什麼?我告訴你禾娘不會跟你回去的,就算你要休妻,我也不會讓小拾跟你走的。”
陸二郎皺眉問小跑著剛趕到的小廝,“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人都往府裡放?”
小廝氣喘籲籲,“郎君恕罪,小人正在用飯,一時不察讓人越過矮牆,從裡麵開了門。”
陸三郎看看跟著沈大郎來一直站在廊下不言語的兩個人,隻需一眼便知兩位都是練家子,手上是有點功夫的。
沈南珣也是很委屈的,這一覺醒來妻兒都離了家,他在聽竹苑怎麼坐都不得勁,往白露苑去了一趟,青菱和綠芙倒是在,可兩個人連個杯茶都沒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