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沈南珣被彈劾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但在流言滿天飛這個當口,直覺告訴陸風禾不簡單。
“你怎麼知道?八哥與你說的?”陸風禾追問。
秦玲兒點頭,“對,郭大郎彈劾的,治家不嚴家風不正。”
陸風禾怔住,她從未想過會是郭大郎彈劾,雖然陸郭兩家過往甚密,郭家姨母和娘子也從未隱瞞與她的往來,但也隻是與陸家女,與沈家……確實無甚往來。
“莫不是……為我出頭?”陸風禾不大確定。
“應當是了,反正你八哥跟我說的時候連說了好幾個活該。”
郭大郎是在禦史台沒錯,但其實他是在門下省領差事,順道領了禦史監察的職。
除非官家明確委派了監察一事,要不然郭大郎是不會輕易彈劾的。
他的身份和背景就讓他與一般的禦史區彆開了。
陸風禾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這還沒和離成呢,就先鬨上了朝堂。
“怎地小臉皺得更厲害了?早知道我便不與你說了。”秦玲兒說。
陸風禾勉強笑了笑。
“還是那句話,你要開懷些,彆讓家人擔憂。”
“曉得了。”
“你就是嘴上答應得痛快。”秦玲兒和陸風禾靠在一起,”禾娘,我昨晚也與你哥哥說了,歸家之後憑你痛快,女子嫁人,光鮮得不少,可過得痛快的卻是很少的。”
陸風禾聽著秦玲兒的話,陷入了沉思,是了,她都再來一次了,為何不能憑著自己痛快,猜這個猜那個可真的煩透了。
之前在郡王府,她還要小心這些,不要讓郡王府的人看出端倪,加上月子裡做什麼也不便利,還不想讓家人擔憂。
如今窗戶紙捅破了,沈家人看出端倪又如何,月子也過半了,自己依然愁眉苦臉才真的讓家人擔憂。
秦玲兒見陸風禾的臉多少撐開了些,心知陸風禾是聽進去了些。便也沒有再說,開解是一回事,頂頂重要的還是她得自己想明白。
秦玲兒陪她坐了會,又插了兩瓶花,直到蓁姐兒醒了,陸風禾要給她喂食了,秦玲兒才離開。
陸風禾本來就打算親自喂養蓁姐兒一段時間,如今少了一個乳母,蓁姐兒的口糧也並沒有少。
立夏已至,夜裡蟬鳴聒噪,不能開窗又不得用冰,陸風禾實在是悶熱難耐,又不忍心讓丫鬟們徹夜打扇。
夏日衣裳輕薄絲滑,塌上美人側身而躺,脖頸修長、香肩圓潤、腰窩柔軟,整個人豐腴妙曼。
沈南珣掀開床幔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春色美景。
大概是聽到響動,陸風禾動了動身子,沈南珣屏息等待,好在陸風禾並未醒來。
隻是衣襟敞開了些,煙青色的心衣也皺到了一邊,眼前大片雪白的肌膚,還有側躺擠出的溝壑。
沈南珣有些不自在地往床外側坐了坐,半側著身子,飛快看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去看看床幔上的花鳥魚蟲。
沈南珣覺得口乾舌燥,舍不住又扭頭看了一眼陸風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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