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豈能一輩子靠著哥哥們,你們什麼都不讓我知道,就連我有沒有給你們添麻煩都不讓我知道,我生怕自己成為你們的累贅,我生怕我護不住哥兒姐兒……”
陸風禾那些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瞬間爆發了,下晌在母親跟前她還得壓抑住,不能讓母親擔心。
如今,她再沒了顧及,所有人都說是為她好,說她還小,說她閨閣女子相夫教子便好……
可,前朝後院往往息息相關,要不
然郡王府的女眷何至於很多宴會都摸不著門路。
不讓她知道外麵的險惡,她如何能好好地相夫教子。
沈南珣從不知道他以為的為她擋住魑魅魍魎會讓她如此難過。
沈南珣求娶時,陸八郎與他說,他們小拾是嬌嬌兒,讓沈南珣不要把那些臟手段拿到小拾麵前。小拾嫁不嫁人也沒什麼要緊的,可若是嫁了人活得還沒在家快活,那便不嫁也吧。
沈南珣一直記得舅兄的話,也一直身體力行,把外間的一切不痛快的事都幫她擋住,讓她在白露苑依然做個快活的娘子。
沈南珣有些遲疑。
“你說提防我身邊人,可你都不告訴我什麼事,我如何提防?”陸風禾帶著哭腔問。
“如今我已經不是一個人,還有哥兒姐兒在我身邊,你不為我想想,你得為哥兒姐兒著想啊,無論如何他們也姓沈呐。”
沈南珣沉默了,最後還是說。
“四哥拿了高嬤嬤,牽扯到郡王府和趙府,便派人請了我和趙大人過來。”
“新表哥?”陸風禾問。
沈南珣點頭,“正是。”
“三哥的手段江湖氣重了些,下手有些重,我便讓路順來審。”
陸風禾沒想到哥哥們還能和沈南珣坐下來有商有量地……審人。
“審出什麼來?”
“高大錘好賭,一向是高嬤嬤給他拿銀子去賭的,索性高大錘還沒欠下高利貸,有多少賭多少,賭沒了隻會來逼問高嬤嬤。”
沈南珣接著說:“於是黃氏讓她盯著你與什麼人往來彙報與她,還許了重金,她便答應了。”
“黃氏?珊娘?我與何人往來與她何乾?”陸風禾不解。
“高嬤嬤倒是說了些她的猜測,你莫動氣,聽一聽便是。”
陸風禾點頭,“你說。”
“黃氏與她說的是,你打小單純,京都不必毗陵,害怕你被有心人利用了,或是無心得罪了人還不自知,她知曉了也能幫你化解一二。”
“高嬤嬤說每次黃氏身邊的人問她都會加一句,與他們府上郎君可有往來。”
陸風禾怒了,“什麼意思?問我與新表哥?新表哥哪次來府上不是她陪著的,你在府上你陪著,你不在他多半是略坐一坐就走……她黃文珊什麼意思……”
沈南珣趕緊安撫,“好了好了,我隻是與你說審出來的東西,怎麼還氣上了。我自然知道你與表哥未曾有半分逾距。”
沈南珣說的是實話,趙明新在大理寺任職總有些關於皇家宗室的小道消息,趙明新要麼佯裝派人給陸風禾送家鄉特產送到他這裡,讓他遞東西順便給他傳了信。要麼直接排身邊的人找機會與福安或是壽喜說。
若二人往來真有不妥,趙明新借著遞消息的機會讓陸風禾傳話給他不是更好?
“高嬤嬤說……”
“說什麼?”
“你及笄之前,娘和舅母是有意做親的。”
“什麼?我娘和舅母?讓我嫁給新……”
陸風禾的話被沈南珣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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