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八郎臉色確實在一瞬間變了,什麼意思,自己做錯了事還不許受害人給點臉色瞧瞧?意思他還有理了?
趙明新也黑了臉,他是科考出來的,可他深知,他一個商戶之子,若是沒有陸家姻親這層關係在,隻怕想當個京官都很難。
再說了,畢竟是黃氏有錯在先,又是親姑姑,趙明新是無論如何都想修補修補關係的。
與黃氏已經說好了,且她也答應得好好的,會與表妹道歉,好好與表妹相處的。
這海哥兒一句話,彆說黃氏了,隻怕自己這一路都要不招待見了。
“你這是什麼話,哪裡聽來的。”趙明新問,四五歲上的孩子,說出的話多半是從彆人嘴裡聽來的。
海哥兒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有問題,“娘親與劉嬤嬤說的呀。爹爹,我昨日就想問你了,為何我們不坐官船要坐漕船啊。”
“也是你娘說的?”趙明新問。
海哥兒點頭,“是呀,娘親與劉嬤嬤說,我聽到了,可娘親也不大清楚的樣子,我就隻能問你了。”
趙明新沒有回答,隻是做沉思裝,隻怕黃氏在背地裡沒少口無遮攔,這孩子若是再養在黃氏身邊,能不能成人都未可知。
原本想著黃氏怎麼也是讀書人之後,沒什麼見識至少是明理懂事的,如今看來,她是一條不占。
沉南珣輕哼了一聲,與陸八郎說了一聲,“我進去看看姐兒。”
陸八郎也不好阻止,都已經一路南下了,現下再不讓他往後院去多少顯得有些多餘。
陸風禾已經收拾好了,披風都穿上了,隻能馬車準備停當她戴上兜帽就能出門了。
抬頭就看到站在窗邊往裡看的沉南珣。
站在陽光底下的沉南珣一改往日清冷,大約是難得穿上了暗紅色,人都溫和了不少。
枍哥兒從院門口跑過,看到沉南珣,又嬉笑著跑進來。
“爹爹,我們可以走了嗎?我還沒做過大船呢,姐姐說運河上就是畫舫都比我見過的都大。”
沉南珣笑著抱起枍哥兒,枍哥兒穩穩當當坐在沉南珣臂彎。
“枍哥兒都收拾妥當了?再有一刻鐘我們就能出門了。”
枍哥兒用地點頭,“九舅舅特意免了我們的早課,但枍哥兒還是早早就起來了,溫了昨日習的字,收拾好了東西。”
沉南珣滿眼盛笑誇了兩句。
枍哥兒如何呆得住,掙紮著下地又要去找哥哥姐姐,想看看外祖收拾好了沒,外祖箱籠最多,翠芝姨姨早間幫他收拾好了就去幫外祖母收拾,可剛剛u去看過了,還沒收拾好呢,娘親說了要所有人都收拾好才能走。
舅母們倒是都收拾好了,他們得再去催一催外祖母。
枍哥兒跑了,沉南珣重新對上陸風禾的視線,大約兩個人好久沒有白天見過了,兩個人都沒說話,最後是沉南珣先打破沉默,“我去看看姐兒。”
說完就走,甚至沒等陸風禾告訴她姐兒就在她身邊。
己正,陸八郎說馬車都準備好了,可以走了。
枍哥兒又滿頭跑了進來,把著沉南珣的腿,“爹爹報,我走不動了。”
沉南珣好笑地抱起枍哥兒,“你這是跑了一早上了?”
枍哥兒摟著沉南珣的脖子,“外祖母太慢了,我們催了好幾趟外祖母院裡的東西才收拾好。”
六輛馬車都停在府門口了,其中還有一輛沉南珣坐著過來的郡王府的馬車。
陸風禾站在門口猶豫了半晌,實在沒辦法,在青菱的攙扶下走向了最後一輛也是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