枍哥兒噔噔噔就去找人去了。
陸風禾卻是覺得沉南珣變了,她打量著沉南珣。
“你今天怎麼了?“陸風禾問。
沉南珣放下茶盞,“為何這樣問,我今天很好啊。“
陸風禾搖頭,“往常你最不耐煩帶枍哥兒了,你居然還能帶他去底艙,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帶他去找船老大問一問了事了呢。“
沉南珣也說不清自己這是怎麼了?大約是下定了決心想要做一些事,枍哥兒作為他的長子,將來要麼尊貴無比,要麼身負血海。
“一時沒找到船老大,就直接帶他去問船工了。“沉南珣敷衍著說,有些事他現在卻是不大好與陸風禾托底。
陸風禾知曉他並沒有與自己說實話,隻是順著自己的話敷衍自己罷了。
隻是,敷衍就敷衍吧,眼下二人也不是需要什麼對說的關係。
孩子們早就待煩了,好不容易有點事做做,那還不一窩蜂地來,不光陸家五個孩子還來,郭家那個與他們不大熟的哥兒也跟來了。
幾個孩子一人拎一貫,石頭拿了兩貫,箱子裡居然隻剩下一貫了。
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陸四郎家的池哥兒算是幾個孩子裡最大的,六歲上了,一咬牙又拎起了一貫,小手拎不動,就讓大錢滑到手腕上,兩隻掛著大錢的手還交叉抱在胸前,看著有點滑稽。
婆子看了翠芝一眼,翠芝示意她如實說。
婆子扳著指頭慢慢算給枍哥兒聽,“船上船工總共六十餘人,每五人一斤肉,一頓約十餘斤,其中魚肉便宜些,江上也能自己捕魚,算三十文文一斤,雞肉三十文,豬肉貴些少說要六十文。”
“若是一頓豬肉一頓雞肉或魚肉,一日要一貫錢。”
枍哥兒看翠芝,翠芝點頭,“算得不錯,行船至少還要十日,那就得拿十貫錢。”
枍哥兒又問,“我又那麼多錢嗎?”
翠芝應,“有的,奴婢帶你回去拿。”
一貫錢等於一兩銀子,按理說枍哥兒可以直接拿十兩銀子給灶上的婆子。
陸風禾也確實這樣做了,可被沉南珣攔住了,他讓福安拿著十兩銀子鉸碎了去找人換大錢。福安頭都撓破了,這臨時臨了的,他去哪裡找人換十貫,彆說沒那麼多,要真有幾百個大錢,也沒人帶身上啊,不怕賊惦記?
結果還真給他找到了,船老大還真就帶著大錢,主要是有些船工他們到了毗陵不一定跟著回京,或是家就在沿途的,家人會算著時間到碼頭來先結一些工錢回去花用。
福安去找船老大換錢,船老大還不樂意,因為碎銀子是自己鉸碎的,重量上不能很精確,雖說一兩銀子等於一貫錢,可真用銀子支付幾百個錢,最後往往一兩銀子隻能鉸出八九百個大錢。
福安好說歹說,船老大才聽明白,這是陪孩子玩呢,稍後他拿著銀子去找廚娘又把大錢換回來就是。
彆說,十貫錢還真的挺沉的,猛地抬那一下,福安差點美抬起來還閃了腰,按照規製,一貫錢六斤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