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禾搖頭,“不,太真實了,孩子一口利州府官話,你這次過去真的不是去見你的外室和外麵的孩子?”
沉南珣隻差對天發誓了,“我至今也就去過兩趟利州,還有一趟隻是路過,利州城都麼進,比哥兒小了歲餘,那孩子現在也就兩歲上下,三年前,枍哥兒出生後我回了京都,我並沒有去過利州啊。”
陸風禾想想也發現了許多不可合理之處,當時沉南珣因為對她對哥兒有所虧欠,隻要沒有公差,日日宿在白露苑,去驍騎營和馬軍司也都是當日來回。似乎真的沒機會去利州找外室。
“在京都養著,發現有孕了你派人送去利州?”陸風禾猜測。
沉南珣真的要發誓了,“若卻有此事,我願天打五雷轟。”
陸風禾麵露難色,“真的沒有?”
沉南珣卻是非常嚴肅,“絕無可能。”
陸風禾雖然還有疑問但也決定且信一會他的鬼話,此事揭過不提,還有一事卻是由不得他打馬虎眼的。
“我……我還夢到枍哥兒沒了。”陸風禾說著帶上了哭腔,此事她當是想到都覺得痛徹心扉。
沉南珣震驚了,難道,禾娘的夢預示著什麼?能讓禾娘如此痛苦,枍哥兒一定是年紀不大就……還一定是意外。
若自己一無所知,那枍哥兒的命運極有可能就是這樣的。
所以,自己沒有退路了,若自己退了,枍哥兒沒了,禾娘也會日日悲痛,單想到這兩樁,沉南珣都不想退了。
陸風禾看沉南珣變幻莫測的神色,她猜不透沉南珣在想什麼,但他卻一點不意外的樣子,甚至還挺釋然的。
所以枍哥兒的死一定是人為,而且,沉南珣是知情的,且現在就已經有了端倪,枍哥兒才三歲啊,這事謀劃了十多年?
不管是誰,沉南珣是知情的這一樁,陸風禾就不可能原諒他。
“所以此事是有征兆的?”
沉南珣沉默著沒有說話。
陸風禾氣得拿枕頭去打沉南珣,“那是你親子啊,虎毒尚且不食子。”
沉南珣被陸風禾打了兩下,陸風禾那點力道,又是枕頭,打在身上鬨著玩兒似的。
“禾娘,我答應你,待我從利州回來,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陸風禾搖頭,“枍哥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可以不顧他生死,我不可以!”
“動手的人是凶手,知曉卻不說的人難道不是幫凶?”
“你不需與我分說,我也不想聽你狡辯。”
陸風禾根本不給沉南珣說話的機會。
“禾娘……”
“你彆說話,我不想聽,出去。”
“你等……”
“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你……”
陸風禾從未高聲嗬斥過誰,大聲說話也是少有,這兩嗓子把陸四郎和四娘子喊了出來。
上下層的人也都探頭想打聽,趙氏更是已經走到樓梯口了。
陸風禾忍不住拿起床邊高幾上的茶盞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