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憑借你的主觀臆斷就用藥害人,這事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的。”
“我用的是補藥。”黃文珊還在強辯。
趙老太爺正眼都不給她一個,“要不你還是跪著說話吧。”
聽起來是在商量,實際上根本無法拒絕,所有人都看向她,黃文珊就是再不情願也磨磨蹭蹭跪了下去,剛好天熱,趙氏剛命人把屋裡的毯子撤了,黃文珊就這麼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但梗著的脖子也很清楚地告訴眾人,她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什麼藥你自己沒數?你們心自問,你到底有沒有安好心,若是尋常補藥為何不敢直接拿到禾娘跟前,而是要花錢讓人偷偷煎給禾娘?”陸八郎連連發問。
“自己做下的事並不能因為傷害不顯就一筆勾銷,沒那麼好的事,若是如此,我便當著長輩也是敢說,我有千百種威脅你的方法,讓你不受一點皮肉傷,但日日生活在恐懼中,要不,試試?”
秦玲兒早就忍不住了,陸八郎既然說了,她也就不客氣了。
“禾娘待你如何?你心裡沒點數?養不熟的白眼狼,不求你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你也彆反咬一口啊,你這種汲汲營營的卑鄙小人,我真是替禾娘不值,養條狗那麼久還會搖搖尾巴,你呢?你會用藥!”
“現在用的是虎狼之藥,下次呢,是不是就換成要人命的毒藥了。”
”你怎麼還有臉上門來,多大塊臉呢。”
陸八郎見秦玲兒說得差不多了才出言止住她,“好了,長輩都在呢。”
秦玲兒這才聽了下來,理直氣壯地衝長輩道了不是。
陸風禾就一直冷眼看著黃文珊,“珊娘,我最後叫你一次珊娘,以後你我就沒關係了,就是親戚間的走動也免了,我去外祖家你避著些,至於陸家,你也彆來了,回毗陵也彆讓我看見。”
秦玲兒湊過來,”我也是,見一次罵一次,八郎也會罵。”
“待你如何不要你評價,也不用彆人來說,我自己問心無愧便是……”
黃文珊盯著陸風禾,在她看來陸風禾就是在惺惺作態,“待我如何,我就是你施舍的一條貓貓狗狗,你待個妓子都比我好,一個妓子都能與你同吃同住,一同進學,我呢?夫子在給你們教學,我就隻能在院門外候著……”
“你彆把自己說得那麼無辜,你不過是想用銀錢買我跟前跟後罷了,我也不過是收了你的錢財當個陪襯罷了……”
聽到這裡,陸風禾覺得自己要心梗了,自己真心相待的朋友居然把她們之間的友情看成是一場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的交易。
“罷了,你既然這樣認為,那便這樣吧,我與你無甚好說的了。”說完陸風禾往後靠了靠,眼睛微微閡上,一副不想再看到她的樣子。
沉南珣注意到陸風禾眼角濕潤了,越過中間的高幾,輕撫陸風禾的手臂。
明明不合時宜的動作,明明來自已經不期待的人了,可陸風禾還是覺得有被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