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果斷,這和娘家撕破臉都做得這樣果斷。不過,這樣的娘家,撕破臉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要說氣,黃文珊肯定是氣的,她想用不管來威脅爹娘多管束這些哥哥,濫賭真的不行,萬貫家財都能敗光,何況黃家還家徒四壁沒什麼好敗的。
趙家有家訓,第一條就是趙家子弟不能賭,否則逐出趙家,永不歸祠。
黃文珊最初還不大理解,賭是不好,可若是能迷途知返未嘗不可,為何還永不歸祠呢。
當時趙明新就帶他去了賭場,看到了賭徒窮途末路的醜陋嘴臉,為了能有賭資,給莊家下跪磕頭的不勝枚舉。
賭桌上房產田契,賣身典當更是屢見不鮮。
黃文珊當時雖然有所感觸,但並不深刻。
真的聽說自己哥哥,雖然沒有什麼功名,曾經也讀了幾年書,知曉幾分道理的人居然也為了賭資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黃文珊又想起曾經在賭場看到的那些為了繼續賭毫無尊嚴的人,這東西真不是輕易能戒的,它隻會放大人的罪惡,讓人變成一個眼裡喪心病狂的行屍走肉。
至於自己不事雙親趙家人會怎麼想,黃文珊管不了那麼多。
她隻想自己儘快脫離,千萬不要被拉到深淵裡,至於黃娘子,既然她有心逃離,黃文珊不介意搭把手,父母也一樣,若是他們願意與賭徒劃清界限,就是拚著趙家不滿,黃文珊也會為二老養老送終的。
可是他們要護著賭徒,黃文珊一點都不想被沾上,既然如此,那便連著爹娘一起劃清界限吧。
黃文珊覺得自己沒臉再呆下去了,這一天下來,她在陸趙兩家人麵前都完全抬不起頭來了。
黃文珊低著頭,胡亂衝長輩服了服,“晚輩便不擾各位的興致了,先代嫂子侄兒回去了。”
黃文珊說完就要走。
趙明新拉住了黃文珊,“坐陸家的馬車回去,我送你。”
趙明新怕路上黃家人又來糾纏,陸家的車黃家人總是要忌諱一二,有他在總會好一些。
隻是走到三白樓前,壽康站在馬車旁邊,抱拳對趙明新說:“主子吩咐下人護送娘子哥兒會彆院。”
趙明新擺手拒絕,“不用,謝過世子好意……”
壽康一點麵子都不給趙明新,打斷趙明新的話,“主子說了,真要遇事了,趙大人也不頂事,主子與趙大人還有話要說。”
壽康還真不是不給趙明新麵子,趙明新標準的弱質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能攔住黃大郎那一巴掌還是因為出其不意。
壽康又看了趙明新一眼,那個眼神再明白不過,壽康說,趙大人這樣的我能打十個。
黃文珊也拒絕了趙明新,“長輩們都還在,你也彆送了,壽康管事送我們你儘管放心,也替我向長輩們賠個不是。”
趙明新看著黃文珊這個頹唐的樣子,說一點不心疼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