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2)

第36章

這一手騷操作,叫寧杳瞠目結舌,愣是無言沉默了半晌。

大黃在院子裡追著蝴蝶,接二連三的汪汪汪叫喚聲打破室內的詭異氛圍,寧杳正了正身子,下意識拉住扶琂落在唇上的手,肅聲道:“相公說笑呢,這絕對不可能。”

扶琂卻道:“怎麼不可能?人間世事又有誰能保證沒個萬一。”

“我分明暈過去了,”寧杳打量他,不肯認這口砸下來的鍋,“你彆唬我。”

“夫人不是暈過去了,而是被鏡靈晃昏了頭。雖不大清醒,手上行事卻一刻也沒耽誤,”他反扣住寧杳的手,正色說道:“蒼天可鑒,我絕無半句謊言。”

這還用蒼天來鑒?

寧杳睜大眼眸,一言難儘,還好意思說她總騙人,分明自己睜眼說瞎話最厲害了。扶琂抿了笑意,撥開她肩頭柔順的長發,見她發呆沒有反應,估計是在轉著腦筋想什麼萬全的好法子好借口。他便乾脆順心地攏了攏手上細緞似的烏發。

寧杳猶豫了許久,考量一番還是說道:“好吧,我承認剛才我沒暈。”

扶琂笑笑,不認同道:“不,你暈了,我親眼看見的。”

寧杳:“……我沒暈,我裝的。”

扶琂搖頭:“肯定暈了,夫人又在騙人了,你總騙人。”

寧杳:“我真的沒暈……”

扶琂抿起薄唇,微微笑著,好像在說“你繼續,我聽你瞎掰”。

寧杳:“……”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她知道這人是故意的,乾脆不再跟他爭論暈還是沒暈的問題。寧杳回想在碧雲殿聽來的話,細細看著麵前的這張臉,進入正題略有些好奇地說:“上神?”

扶琂表情不變,寧杳直了直腰,四目相對隻隔了幾寸,又很是奇怪地道:“我親一親你,外麵真的會開花嗎?”要是昨天晚上冒牌貨說的話是真的,這觸發條件可太神奇了。

扶琂頓了頓,倏忽一笑,“看來夫人不隻今天裝暈瞧見了,昨天晚上的也都知道了。”

寧杳嗯了一聲沒有否認,她當時確實睡著了,但是這些地方不安全的很,為了以防晚上萬一發生些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兒,她習慣每天睡覺前在身邊備好吃食。昨天在房間裡放的幾塊芙蓉糕,她早上起來吃了,自然就什麼都曉得了。

扶琂不由摸摸她的頭,輕聲道:“真聰明。”

寧杳定定看著他,試探性地又挨近了兩寸,見對方還是沒有動作,便又支了支頭不帶情|色曖昧,目的純粹地親了親他的唇。

扶琂怔了一下,旋即笑著搖搖頭說道:“這樣可不行。”

寧杳往槅扇外看去,正是暮春時節,方窗裡的桃枝上零星綴著三兩朵的殘花,在陽光下的微風中輕弱的顫抖著。

她盯了好一會兒,果真沒有開花的動靜。

扶琂白緞下的雙目凝視著她白皙的側臉,拉了拉她的手,輕輕一使力將人拽回了懷裡,曲著食

指捏住她的下巴,在寧杳不解的目光下埋首下去,說道:“杳杳,要這樣才可以的。”

他一直一本正經的叫她夫人,還是頭一次聽他叫杳杳,寧杳乍聽到這個稱呼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瞬雙唇便叫人輕輕含住。

唇上溫熱氣息交纏,久久沒有離去,寧杳呼吸漸漸不暢忍不住要往後撤開,隻是他手上力道雖不算大,卻緊緊地錮住了腰身,根本退不得分毫。

寧杳眨去眼中漸漸泛起的水霧,支起兩隻手環住他的脖頸,摸索著勾住了發間輕軟的白緞,撚著邊兒往下一拽,緞子落下,露出半垂的清致眉眼。

扶琂停了下來,也不作旁的表情,隻望著她眉梢微微抬起,眼角浮露出些許笑意來,落在人眼中像極了外麵徐徐而過的風,去時又輕又緩。

寧杳恍惚了一下,不由叫了聲“前輩”。

這個樣子,不就是做夢夢見的那個嗎?

想到這兒,她偏過頭心裡隱約冒出了一個猜測。

……

此時的王宮裡各妃嬪將矛頭一致對準了王後,趁此機會不遺餘力地揭王後的底,意圖將頂在她們頭上多年的女人拉下中宮王座。王後這些年仗著國君不管後宮事,所作所為可謂罄竹難書,樁樁件件聽得盛國國君從剛開始的不可置信慢慢變得怒火衝天。--

玉鏡也懶得再理會這些眼裡隻有權勢地位的王宮諸人,她飛快看了一眼寧楹,轉而拉住十七公主,抑製住喉間的腥甜,柔聲道:“我私心是想多留你些日子好看看熱鬨的,可現在是沒法子了。其實也好,你早早去投胎,來世做個好人家的孩子,到時候我們十七所想的所願的,定然都能實現了。”她指尖點了點十七公主的眉心,白光微閃,送了她一份以往積攢下的功德。

十七公主雖不知沒入眉間的是什麼,卻知道玉鏡不會害她。她眼中生出淚意,點點頭,卻努力衝她笑了笑。

她短短一生不過十幾載,她有母親,可母親早逝;她有父親,可父親活著也如死了;她有哥哥有姐姐,可事實上有也如沒有一樣。鏡姨不同,她不是她的親人卻比親人好千倍百倍,她們不是母女卻勝似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