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論他們怎麼詢問,韓鶴都在那兒裝傻閉麥,問急了就把問題扔回來,態度那叫一個任性,屬實是讓他們沒了脾氣。
李醫生暗自歎息,知道從他這裡問不出什麼,隻能苦笑著離開病房。他剛走出房門沒多久就見到了行色匆匆的秦晴。
秦晴眼前一亮,匆匆問道:“請問是韓鶴的醫生嗎?他沒事吧?”
李醫生微笑著安撫,耐心的詢問她的身份。最後,才在她火急火燎的催促裡雙手一攤,表示這是病人的隱私,她可以親自向病人了解情況。
秦晴:“……”
李醫生擺手離開,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他一邊走著一邊思索今天早上收到的邀請。
經過韓鶴這一案例,醫學界隻怕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趁現在加入的話很快就會被時代拋棄吧?老師說的學無止境果然是真理。瞧韓鶴這情況,未知的謎題太多太多,他已經迫不及待忙起來咯。
李醫生漫無邊際的思考著以自己的年齡,怎麼才能合理的分配時間達到最有效的學習。
秦晴望著他的背影那叫一個生氣。
隻是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韓鶴,她頓時變得忐忑起來。秦晴來到韓鶴病房的樓層,耐心的與門外站著的刑警點頭示意,隨後才推開了病房的門。
“……這才多大點事?怎麼就用得著趕回來?老爸你手上那項目不是著急嗎?我這會兒人好著呢,你真不用趕回來。耳朵?耳朵沒事,你自己瞧,跟原來的一模一樣。你兒子呀依舊帥氣,沒給您丟臉。”
正和老爸視頻的韓鶴發現了秦晴。
他抬頭對著她咧嘴一笑,隨即幾句話把老爸打發掉。等他掛掉視頻時,秦晴已經站在他的病床前默默地流著眼淚。
“怎麼哭了?”
韓鶴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秦晴紅著眼眶,哽咽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不是我的話你也不會遇到餘銳這個神|經|病。”
韓鶴跪在病床上伸手摸摸她的頭發。
他的力氣很大,一下子就把秦晴精致的長發揉亂了。見秦晴不在意,他臉上的笑意越是濃烈,“胡說八道,這怎麼是你的錯了?秦晴,你衝動脾氣爆是事實,可餘銳犯罪與你無關,這是他自己有問題,你明白嗎?再說了就算沒你這一鬨,說不定哪天我也會因為其他事被乾掉呀。”
秦晴聞言哭的更傷心了,“其實我發了第一條推博沒多久,我就知道你和那女的沒事。可是、可是你不找我解釋,還把我拉黑……”
她知道自己太過任性,也正在反省自己的這份任性。
韓鶴伸出手指崩了她腦門一下,“你不是餘銳,你不需要有負罪感。秦晴,我沒出事,你可以睜開眼自己確認,我韓鶴很健康,什麼事都沒有。”
對於前女友,他的態度很是溫柔。
韓鶴知道,從一開始就是秦晴主動追求自己。
對於戀情他並不排斥,他甚至沒想過戀愛會帶來的變化就輕易的答應了對方。兩人交往中他有許多錯誤,沒能好好回應對方的感情,最終還是走到分開這一步。他以為沒辦法回應,早早分開也是好的。
畢竟以秦晴的樣貌背景,整個深市的男人不隨她挑?誰能想到秦晴沒走出來?還跑到網上錘他是渣男?
韓鶴沒有愛情這根神經,鋼鐵直男一枚,還是事情上了熱搜才被朋友點醒。當然,最錯誤的還是自己拉黑秦晴,煞筆的以為這樣才是對對方好。現在想來,他們兩個人都做錯了許多事。
特彆是他韓鶴,他不犯蠢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因此餘銳這事,他沒資格站在道德高處指責秦晴。
秦晴含著淚望著他,眼神是那麼的認真。
她現在迫切的想要確認他的平安,唯有他真的沒事,她心裡的愧疚擔心才能真正的散去。
韓鶴思索片刻,笑道:“秦晴,坦白說吧,我很慶幸你把事捅到網上。餘銳這個神經病確實很可怕,不過沒有他我也不會因禍得福。”
他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驕傲,眼裡甚至有對秦晴滿滿的感激。
秦晴滿臉疑惑。
她察覺到了韓鶴的變化,隱隱感覺他遇到了特彆的人。
果然,隻見韓鶴滿臉興奮的露出笑容:“秦晴,多虧你我被選中了。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是昨天的我,而是全新的我。”
秦晴:“……”
什麼擔心?什麼愧疚?
遇到這種煞筆宅男,秦晴再多的擔心都是多餘。
她唇角一抽,溫柔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說這種奇怪的話?我不懂你的意思,解釋一下?”
“解釋?為什麼要解釋?”
韓鶴愜意的躺回病床,樂嗬嗬的說道:“你和我不一樣,你又沒被選中,知道這麼多做什麼?好啦好啦,我接下來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就不招待你了。”
秦晴:“……死直男!”
她憤怒的瞪了他一眼,隻覺得自己又要被氣出病了。
—
西大陸,德利曼帝國。
位於帝都東部聖奧萊大教堂人滿為患,寂靜的教堂內,教眾們安靜的排著隊輪流有序的前往祭台接受主教的祝福。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毫不掩飾的欣喜,似乎能得到祝福是多麼值得自豪的事。
教堂斜上方,大主教紐曼站在三樓高處俯視著這群教眾。
他表情平靜眼神冷淡,仿佛根本不在意他們的信仰是否真誠。畢竟兩年之前,這群所謂的教眾還在抵製奧爾科特,抵製他們這群‘入侵者’。他們醜陋的麵孔依舊清晰,紐曼可忘不掉。
“……紐曼,你聽到我說什麼了沒?”
身著禮服的女士眉頭緊蹙,不滿的質疑。
紐曼回過頭,不以為意的說道:“知道,你剛才說你把大熊貓養的白白嫩嫩,它特彆依賴你,你一回家就會來找你撒嬌,你特彆特彆喜歡它,它也特彆特彆喜歡你,沒錯吧?不是我說,薇薇安你都多大了,怎麼還這麼幼稚?”
程珊聞言,嘚瑟的昂著頭,“嘿嘿嘿,那可是國寶大熊貓,誰能抵擋它的魅力?幼稚咋了?你連幼稚的機會都沒有。這樣,看在我們是同伴的份上求我吧,真誠一點,我可以讓你摸摸小可愛手上的毛毛。”
紐曼無語凝噎。
他神色複雜的瞥她一眼,萬語千言哽在喉嚨,最終化為一聲歎息。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程珊還是這麼簡單。這是大熊貓的事嗎?這事兒的重點在‘大熊貓為什麼能穿越’這個問題吧?
“你這什麼態度?”
程珊眉頭緊蹙,毫不掩飾自己的不高興。
紐曼苦笑道:“沒有,我隻是在擔心奧爾科特。薇薇安,他到現在依舊沒有回複你的意思嗎?”
說起這個,程珊沒了笑意。
她神情憂愁的說道:“沒有。”頓了頓,“這都快一周了,他從來沒斷聯這麼長的時間。紐曼,你說他不會是被其他神明伏擊了?該死,我就不該讓他孤零零的呆在神座上,帶回家看著多好。”
紐曼知道一旦涉及到程瑾的安全,程珊就會變成護崽的母獅子,極其暴躁。
隻是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你弟已經成為至高神了?這家夥不死不滅,實力比你還強,這種情況下真遇到其他神明伏擊,你又怎麼能幫得上忙?
再說了德利曼帝國恢複在即,神座可不能空著,不然領土裡的食物魔獸怎麼辦?真不管這些老百姓?隨他們去死?
程珊可不管同伴想什麼。
她知道自己的擔心太過多餘,可是她是程瑾的姐姐,擔心這種情緒發自內心不由自主,而且誰說神明就要斷絕親緣?真遇上什麼麻煩,她自然會以自己的方式幫助程瑾。
“小可愛的竹林不是他做的嗎?”
紐曼暗自歎息,勸說道:“既然有神力反饋,證明他沒出事。薇薇安,我認為比起奧爾科特,咱們更應該關注這些憑空出現的現代產物。”
程珊一怔,笑了。
她微抬下頜,以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著大主教,“我搜集這些的事你也聽說了?嘿,看來你也不像表現的這麼冷漠,還是很在乎老家的嘛。”
紐曼不置可否。
自他成為大主教以後,曾經那些排斥厭惡他的人全都變了態度,一個個的想發設法拍馬屁討好自己。程珊到處搜集奇怪物品的事整個帝都都傳遍了,這些人知道他們是一夥,自然以為他也喜歡這些東西。
程珊見他這表情就知道心裡特彆在意。
她毫不在意同伴的冷臉,笑嘻嘻的湊了過去,“偷偷告訴你一個事兒,我呀,撿到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