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的眼白滿是紅色血絲，眼神透著瘋狂，表情驚恐的大喊大叫起來：“不要殺我，我願意做任何事求求你不要殺我……”
夏雨鑫被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和他拉開距離。
秦易見狀，馬上派人進去保護夏雨鑫，同時檢查餘銳的情況。
“你們是誰？我在哪裡？彆碰我，彆碰我……哈哈哈哈，我這是又重生了嗎？哈哈哈上天沒有虧待我，我果然才是真正的天選之子。你們想乾嘛？我警告你們，我可是尊貴的至高神，你們隨便碰我可是會被詛咒的。”
“嗚嗚嗚我好痛苦，我不想重生了，神明在上請讓我得到永遠安息吧。不不，我要重生，我可以改變命運，我要找回我的老婆孩子，這一次我肯定可以逆轉人生，艾米麗等我我馬上就可以救你了……”
餘銳抱著自己的腦袋說著毫無邏輯顛三倒四的內容，全然沒注意到身邊的人，唯有彆人靠近時他會突然發瘋奮力掙紮，聲嘶力竭的大吼大叫，宛如一個瘋子。
“……餘銳，瘋了？”
夏雨鑫怔怔出神，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易已經趕到他身邊，皺眉問道：“夏先生，你見過這種情況嗎？你說餘銳他到底是真的瘋了還是在裝瘋？如果是真瘋了，那他還能恢複正常嗎？”
夏雨鑫側過頭，對他輕聲說道：“這是神明的懲罰。”頓了頓，“既然餘銳能醒過來，想必沒完全瘋掉……”
回想著剛才發的短信以及聽到的神言，他神經緊繃，心跳瘋狂跳動著，整個人都陷入一種莫名的情緒裡。
已知程瑾曾詢問過餘銳的麵容，餘銳被抓時就陷入了沉睡，以及最關鍵的一點——他剛才給程瑾發了短信沒多久，餘銳就醒了過來？
這代表了什麼？
餘銳沉睡完全就是程瑾動的手呀！
還有剛才他聽到的是什麼？
神言，絕對是神言，程瑾竟然可以用神言詛咒餘銳？
這又代表了什麼？
這代表了他認識的程瑾已經成神了呀——！
神？
他夏雨鑫竟然得到了神明的眷顧？這是真實存在的嗎？還是他的臆想？
不，這不是假的。
夏雨鑫的[記憶增強]可以免疫大部分幻術和夢境，他知道，這就是現實，他發自內心的狂喜著。
艸，這次真的抱到金大腿了。
想到這裡，夏雨鑫隻覺得口乾舌燥，眼神發光，整張臉都激動得通紅。
與剛回歸就有人傳遞消息的餘銳不同，夏雨鑫回來後啥也不知道就被抓到警局，因此他對奧爾科特的了解僅限於吟遊詩人，就連後麵的什麼的，還是他出來以後才知道的。
至於吟遊詩人吟唱的內容，則是停留在‘奧爾科特是新晉半神’的事跡。這也導致夏雨鑫了解的內容還停留在過去，根本沒更新過。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到奧蘭大陸了。
異世界有著遼闊的土地，占地麵積最少是藍星的三倍，這也造成那裡的國家勢力多如繁星。
與科技發達，生活便利的現世不同，奧蘭大陸生活水平也就中世紀。
在那個交通不便教育體係落後的時代，底層人民見識淺薄，對外界的了解隻能基於本地的領主以及牧師。
至於夏雨鑫這樣的能力者則是可以通過吟遊詩人，魔法工會，冒險者工會之類的地方了解其他國家的事情。
信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也導致同一件事，不同等級的人了解到的內容也有所不同。
例如奧爾科特這樣十年就登頂半神的事跡絕無僅有過於驚人，才會被吟遊詩人編曲吟唱，最終傳頌到不同的大陸。
夏雨鑫這人在奧蘭大陸比普通人高貴，卻也隻是萊薩公國的低階能力者，所在的□□塔魔法學院在國內還能排中間，拿到整個大陸上就什麼也不是了。
至於魔法工會什麼的，他一沒資格二沒金錢，奧爾科特所在的國家更是離萊薩公國十萬八千裡，這才讓他對奧爾科特的了解還停留在過去。
神明……
半神與神明可是完全不同的階級。
在奧蘭大陸要想成為神明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夏雨鑫的呼吸逐漸急促，想起了前些年發生的神降之戰。難道那場戰役已經結束了？程瑾成了最後的贏家？
正思考著，餘銳那邊忽然從床上摔了下來。
他的眼神有一瞬的清醒，表情呆滯的左顧右盼，“我醒了？還是這也是一場夢境？你是誰？你們在乾什麼？我在花國嗎？啊，我回來了？不不，這個場景出現了八十多次，這不是現實，我還在夢裡……”
眼見餘銳又要發瘋，夏雨鑫大聲喝道：“餘銳——！這裡是現實，你給我清醒一點！”
餘銳呆呆的重複，“現實？”
夏雨鑫微笑道：“對，這裡是現實，你最好乖乖配合警方調查，不然隨時會再被拉入夢……”
“夢！”
“是了，我之前一直在夢裡……嗚嗚嗚嗚尊敬的奧爾科特大人，我不該冒犯您，請您寬恕我，為此我願意做任何事。”
“我就是個蠢貨，我怎麼能忘了神降之戰呢？您根本不是這場戰役的落敗者，而是贏到最後的新任神明呀！是了，這場戰役爭奪的本來就是夢境之神遺留的神格，您既然是獲勝者自然可以操縱夢境。”
“我是什麼時候被拉進去的？見麵的時候嗎？想不起來了。不不，你能想起來，響指，就是那聲響指把我拉進夢境。夢裡好可怕，奧爾科特大人您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直說，請不要再懲罰我了……”
餘銳傻乎乎的回憶著念叨著，全然不關心旁邊的秦易等人。
對此，秦易沒有急著詢問，反倒是讓人把餘銳念叨的話全都錄了下來。餘銳自顧自的說了快五分鐘，這才逐漸恢複正常。
“醒了？”
秦易微笑。
餘銳望著他沒說話。
從他的眼神可以判斷，餘銳的狀態確實好多了，起碼可以正常思考。
秦易讓人把他扶回病床，找了張椅子坐下：“既然醒了，就請配合警方的調查，可以吧？餘銳？你在發呆嗎？”
餘銳的眼裡閃過一絲惡意，手指不自覺的微微顫動。
夏雨鑫發現了，冷笑道：“又想殺人？餘銳呀，你忘了被神明懲罰的事嗎？神的能力不用我說了吧？你猜你為什麼可以恢複理智？”
是呀，神無所不能。
既然要懲罰他，為什麼又讓他從夢境掙脫？
餘銳瑟瑟發抖，眼神祈求的望向其他人，“對不起，我沒想殺人，我隻是控製不住……我、我覺醒了獸人的能力，我對食物和能量有特彆大的需求……我剛才就是太餓了，才會有不好的想法，請原諒我。”
這話說的可憐極了。
可惜，秦易根本不信他的借口，卻還是維持著笑容讓人送食物過來。隨後他語氣溫和的問道：“食物很快就會送過來，等待的時間裡你不如講述一下你的故事？”
餘銳咽了咽口水，眼眸微垂，藏下了自己內心的殺意以及對人|肉的渴望。
他表情卑微的講述著自己的一生，與直播間裡說的差不多，著重提到了奧蘭大陸的殘酷以及半獸人受到的歧視，簡而言之他餘銳是形勢所逼迫不得已。
至於他回到花國以後，他也是想做好人，或者說他一直都是本性善良的好人，吃人什麼的都是對惡勢力的反抗。
秦易：“……”
他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聽完這些，秦易連禮貌的笑容都維持不下去了。
“餘銳，你差不多得了。”
夏雨鑫忍無可忍，冷笑道：“你自己聽聽這話，你覺得有人會相信嗎？被迫？不得已？反抗惡勢力？少在這兒胡說八道了，惡心。”
餘銳聞言，不隻不害怕，反倒是委屈起來了。
可惜，沒等他繼續表演，他仿佛見到了一個半透明的小人好似站在夏雨鑫的肩膀，那個身影特彆熟悉，麵孔不停變換，每一張麵孔都是他在夢裡見過祈求過的麵容。
【還要說謊嗎？】
餘銳恍惚著，再沒了剛才的狡猾。
這時的他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兩個人，一個他被透明的泡泡隔離在心裡歇斯底裡的發著瘋，另一個他則掌控著身體正常思考著。
泡泡緩緩飄動，泡泡裡的他不停地傳遞著名為‘恐懼’的情緒，讓控製著身體的他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這一刻，餘銳清楚的知道，隻要自己再讓‘祂’不滿意，名為‘餘銳’的人就會徹底消失，他的身體就會被一個瘋子掌控。
“餘銳，你還好嗎？”
秦易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問道：“你的臉色糟糕……食物來了，你趕緊吃點東西，可彆在這時候又倒了。”
餘銳眼眶微紅，知道自己依舊被詛咒纏身。
他不願再變回瘋子，不想變成隻會發瘋的野獸，“……我會好好配合，請不要再懲罰我了。”
這次，餘銳沒有狡辯，而是徹底的坦露心聲。
“半獸人的能力很不錯，但是萊薩公國卻歧視獸人，所以我一直藏著這個能力。離開？是，趙哥他們太弱小，我早就想離開了。”
“有一次我遇到了一位魔法師，為了活命，我告訴了他一個秘密。什麼秘密？抱歉，我說不出來，我隻能說與神明有關。我從魔法師這裡拿到了升級藥劑，成為了真正的獸人，自然要離開這個國家。”
“……我是17號回到現世，回來沒多久就有一個男人找到我，告訴我關於回歸的秘密。他說，回歸的遇難者能力最高隻有三階，還告訴我在花國升級的方法。什麼方法？抱歉，我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