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他等著吧,那小雜種都回來幾個月了,平日裡沒見得有人來看過,一條賤命而已。”
這兩個奴才細聲細語尖酸刻薄的很,可又怕那煞星七皇子真的死了,極不情願地蹲在地上撿拾起那殘羹剩飯。
皇上隻交代了尋兩個人照看他,卻也沒說應當如何對待,他們二人便因此克扣下不少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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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偏僻的宮殿牆皮脫落,朱漆斑駁,昔日裡種滿了靈妃最愛的月季,如今卻也落得滿地枯枝無人打理,物是人非。
正殿有著數年前被大火灼燒的痕跡,無人過來修繕,它仍舊保持著當年醜陋的模樣,正如這皇宮一般。
仁德帝的愛妃身隕於此,這座宮殿就成了他的禁忌之地,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準許踏進這裡一步。
於是甚少有人知曉,還有一位皇子被關押在其中。
伶舟年被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喚醒,感受到身上傳來的某種異樣,猛地睜開了雙眸。
周圍陌生的環境讓她驚了又驚,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又是一串止不住的咳嗽聲從喉嚨深處傳來,難受的險些讓她把肺一並咳出來。
伶舟年試著抬了下手指,動作間僵硬不已,似乎還沒徹底適應這具新身體。
“又是那該死的夢境,我說姬無期,你下次把我丟過來的時候,能不能給我點心理準備。”
無人回應。
她自討了個沒趣,卻早已顧及不上。
隻因伶舟年發覺自己竟變成小孩子模樣,身患重病不說,手腳皆短了足足一半。
“我靠!這什麼情況,我的身體呢?為什麼沒一塊跟著穿過來?!”
伶舟年神情震驚,仔細翻來覆去地查看這具身體,幾乎暈厥,本以為再入夢境直接當上皇帝,可誰知要從新號開始練起。
幾經翻騰下,仍舊無濟於事,最終隻得受了她一個妙齡少女卻變成了‘小男孩’的事實。
瞥見殿內有著一角銅鏡,她便直起身子朝著那邊挪過去。
可剛走兩步就因為渾身沒力氣而摔倒在地上,胃部猛地起了一陣鑽心般的疼痛,嘴唇也乾裂的可憐。
“這身體多少天沒吃過東西了,虐待兒童是犯法的。”
伶舟年廢了好大力氣才從地上爬起來,扶著一側的柱子勉強站起身,廢了好大力氣才挪到銅鏡前的椅子上坐下。
屋子裡頭隻有一盞油燈在燃著,昏暗的燈影打在了這具身體上。
從鏡子裡看過去她便一眼認出這具身體是誰的,這眉眼,這鼻梁,這嘴唇,完完全全就是縮小版的姬無期!
他的五官已有了後日鋒利狠戾的雛形,然芯子不同,這雙眸子卻異常清亮。
西域的血統讓他的眉眼更加深邃,有著不同於中原人的濃豔。
“姬無期?陛下?狗皇帝?你不會已經餓死了吧?!”
銅鏡裡的少年有氣無力的張嘴喊人,約摸著也就十四、五歲左右,膚色慘白病弱感十足,瘦骨嶙峋,大而破舊的衣衫險些掛不住。
眸子卻異常的亮,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