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太監(2 / 2)

姬無期在殿內休養了十餘日,傷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太醫院來人給他換藥時,也被他的修複速度所驚到。

那日他不用宮人攙扶,偏要自己挪回殿中,馮太醫年歲已大饒是見識多廣,也沒見過有哪位皇子皇孫,被杖刑打的這般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仁德帝一向嚴於律己,對待幾位皇子們也是言傳身教,苦心培養,就算犯了大錯也隻是關幾日緊閉,或是罰跪於佛堂,從未有像這般狠毒,活活要將人打死才好。

好在隻傷及皮肉,未曾傷及筋骨,再有個幾日,便能與常人無疑。

馮太醫拱手,“熠王殿下年輕力壯,再口服這幾包藥,後背的傷不久便能安然無恙,記得多出去走動走動,更有助於傷口愈合。”

他將手裡的東西交於一旁候著的太監,猶豫了片刻又道,“不過殿下早年在北疆受的暗傷,還需仔細調理半年,切忌莫要動武力,以免損傷根基。”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姬無期這些年在邊疆戰場,學的都是實打實的武功與上京子弟的花拳繡腿不同,戰場刀槍不長眼,他這是靠命拚出來的,若是比彆人慢上一寸,隻怕命就丟了。

他當時也是莽著一股狠勁兒,就算下地獄也要多扯上敵人一起,以償還永川王的恩情。

因而身上千瘡百孔,尋不到一處好肉,有些地方沒及時得到治療,也就落了隱患。

見馮太醫收拾了藥箱就要走,倏地從角落裡竄出個太監,低著頭卻極有眼力見的往太醫手裡塞了東西,再將人送出殿外去。

馮太醫捏了捏手裡的東西,放到麵前定睛一看,竟然是枚金葉子。

他美滋滋地踱著步走出了長陽宮,心道這哪裡是位煞星殿下,分明是個財神爺,一出手就這麼大方,比宮裡頭好些個官給的都多。

而這位太監,利索地將人送走後,再四下瞧瞧將門合緊後,扭過身子嬉皮笑臉地站在了床頭,

“爺,這幾日您吩咐我的事情都辦妥了,弟兄們也都安排好了,分批流入上京隨時聽您安排。”

那名太監一直挎著肩低著頭,這會兒沒人了,他便直直地站好,姿勢板正得體,不像是宮中的太監反而像是領軍列隊的將士。

然而此人一經抬頭,倚著牆角的伶舟年就瞪大了眸子,盯著他頗為熟悉的麵龐,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她初過來時,給姬無期送飯的兩位太監其中的一個嗎?!

還以為他早已落魄到吃殘羹剩飯的地步,沒想到都是做給彆人看,宮內早已安插好了眼線。

“做的很好,現下朝廷各方局勢你可查了,可有何變故?”

姬無期慵懶地倚在床榻一側,手裡攥了一本兵書,也不知看去幾分。

“初入上京,行動不敢太過明顯,我們隻調查到這些,爺您瞧瞧,”邊說著,那名鬼鬼祟祟的太監便從懷裡掏出幾張紙,恭恭敬敬地呈上去,再然後他忽地想起什麼趕緊道,

“我在宮內各處也打聽到,皇帝這幾日都未上朝,皆歇在禦書房,抱著靈妃的畫像念著舊人。”

“底下朝臣對這事頗有微詞,本就因永川王一案尚未徹查清楚,皇帝又回避此事,現如今不理朝政,怕是要鬨翻天。”

這人叫衛陽,是姬無期手底下的一名副將,先他一步到了上京,提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