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平安夜, 未到下午四點, 除去必要的保安, 葉曦提前通知同事們提前回家，陪老婆的陪老婆，陪女朋友的陪女朋友, 親人聚會的陪親人, 休息的純休息。
有點巧合，實驗室從葉曦到巴桑卓瑪實驗室四朵金花，全都是單身。
“走了, 曦小領導。”
“走了，曦妹妹。”
“走了, 葉曦。”
……
目送同事們陸陸續續離開, 葉曦回到辦公室把最後一點資料處理完後, 抬個小椅子，坐在一堆平安果中，拆一份份禮物。
五顏六色賀卡上的祝福內容什麼都有, 把它們裝到箱子裡，再把各種各樣的禮物拆開，有的直接放到辦公室中, 有的準備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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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漸漸過去。
葉曦出辦公室的時候，雪已經停了。
夜空是蒙蒙青藍的顏色, 路中間的積雪已經被清理乾淨, 兩邊高大的樹林, 每棵的枝頭都覆蓋了厚厚的積雪, 小的枝丫已經被厚雪壓彎了腰，月光灑下，白雪反射出點點亮光。
小臉瞬間被凍的冷冰冰的。
葉曦把口罩帶上，把禮物與文件夾裝到車上，然後開車慢慢下坡。
她看著自己一直懶得換的合資車輛，摸一摸鼻子，當初自己買的時候，從價格等多方麵考慮，也知道國有品牌此時的情況。
所以——
真怨不得人家拿我們的質量問題做文章，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吹來的，消費者們在有條件的情況下，當然會選擇更安全的產品。
不怨恨，
但依舊不爽。
路過保安室，葉曦把額外的兩個紅包遞給今晚值夜的保鏢，微笑道：“平安夜快樂！”
丁華麵色一愣，笑著接過來道：
“謝謝小領導。”
“謝謝老板。”他身後也冒出來一個平頭壯漢頭，他長得很老實，性格是全保鏢中最憨厚的，從大家都寵著他可以看出來，他笑著問道，“小領導是嘛的人？聽你口音聽不出來。”
葉曦回道：
“S市本地的。”
“哎？那小領導太敬業了，怎麼也不回家？”大塊頭不解問道。
葉曦嘴角笑容有點變淡：
“啊，這就回去。”
丁華把大塊頭強壓下去，尬笑道：“小領導平安夜快樂！”
跟著葉曦那麼久，他知道葉曦是S市人，卻從未看見過她回家，通常都是回花鏡小區，甚至於根本沒見過她與親人聯係。
傻子都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平安夜快樂。”
葉曦開著車慢慢走出學校。
望著汽車遠去的背景，丁華拎著大塊頭的衣領去樹林裡狠狠揍他一頓，單方麵的，因為大塊頭曾經的主攻範圍是射擊。
“以後不許跟小領導說家與親人的問題。”
“為什麼？”
“命令。”
“是！”
過一會兒，大塊頭依舊傻兮兮回道：“丁哥還是全能兵王！這技術一點都沒落下！”
樹林裡難得有鳥雀被嚇走的聲音。
被噎住的丁華繼續揍了幾分鐘，這事兒才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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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保安室。
“丁哥，沒想到小領導竟然還給咱們雙份。”曾是邊防特種兵的保鏢之一，在溫暖的保安室中，數著一張張鈔票傻笑。
丁華喝一口二鍋頭，瞥眼看一眼剛退伍的傻兵，癟嘴嫌棄道：“咱們都是單身狗，你有什麼值得慶祝的？！”
講老實話，他們作為退伍兵的條件其實不錯，在S市付首付買個房定下來不難，丁華也老老實實相親過幾次，總是找不到合適的。
尤其是在聽聞他們的職業是保安後，很多能看得過去的相親對象都第一時間打了退堂鼓，他自然看得出來，也不莫名其妙地繼續下去。
在舊樓實驗室呆久了，丁華似乎也不想將就了，倒不是說以前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想法有變化，隻是看相親對象的條件高了。
倒是夏雲那小子幸運，能遇到一個同樣退休的女兵，女方靠家裡關係考了小公務員，兩人出去過幾次約會，看起來像是有戲。
戀愛的酸腐味！
被懟回去的保鏢，把票子揣口袋裡，端起熱水地喝了一大口，他們節日值班時之中一人喝酒是極限，他自然不能隨意破壞規矩。
“單身狗有什麼不好！俺媽給俺介紹的村裡的，俺都看不上！俺媽跟俺說了，攢錢買彆墅娶城裡媳婦兒！”聲音有點小驕傲。
丁華目光橫過去：
“嗬嗬。”
下次帶這呆小子去酒吧見識見識，跟槍呆久了，還以為城裡媳婦兒不是跟實驗室裡的女人一樣，就是跟陪著他的槍一樣。
出去肯定被啃的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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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校門，街上車流與人流明顯增多，節日是情侶約會的好日子，也是朋友們聚會的日子，街道兩旁的商店生意都好上兩分。
購物城門外也難得擠了一會兒。
葉曦在買草莓香蕉零食熟食紅酒的同時，也順道買了十幾盒精包裝蘋果，送給給花鏡小區的保安們，感激他們一直對她的照顧。
“謝謝！太破費了。”
節日裡誰收到禮物都很開心，嘴裡說“不要”“破費”，臉上笑容很誠實。
小區裡今夜很安靜，
連居民樓燈亮的都少了。
租客與住戶現在都流行外出聚餐什麼的，城市裡燈紅酒綠、繁華無比，真要出門玩，誰都能找到很多可以玩的熱鬨地方。
四下裡靜悄悄的，冷風一陣陣的，好在都不是很大，葉曦慢慢走在五顏六色的星星燈中，她穿著厚厚的純白雪地靴，鞋底和石子路麵發出輕微的“噠噠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