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了,沒搶到票。”
“我……留在學校還有點事。”
“行了行了,既然來了就坐過來喝酒,都朋友。”有人招呼著。
祝今夏起身,給倆人騰位置。
視野中出現一抹高飽和的紅。
陳燃眼眸微眯,打量著這個背對著自己的‘夏夏’。
她個子不算高,染著一頭海王紅,抓夾固定在腦後,將肩頸的完美曲線展現出來。
後肩側飛的血霧蝴蝶栩栩如生,宛若從烈火灼燒中誕生,試圖衝破周身纏繞的荊棘飛往新生,蝶翼殘損,飄搖破碎。
那瞬間他突然想起一句話:要一百個春天身死,蝴蝶才會忘卻相思。
沒等祝今夏落座,風鈴第三次搖響。
這次一下到了兩個。
陳燃瞟了眼牆上的鐘,不過十分鐘,來了四個前任。
“wow!可以啊夏夏!”
“我說什麼來著?”
“你怎麼背著咱們吃這麼好,一個比一個帥!”
門口兩人走近打招呼。
其中一個問:“你不是在藤傳嗎?怎麼跑過來了。”
祝今夏反問:“藤傳的不能來?”
那人笑了聲:“倒不是,挺久沒見了。”
朦朧的燈光為她身上的小黑裙鍍上一層柔光,僅是一個背影就足夠吸引目光。
陳燃移開視線,勾了抹笑。
居然還是同校的。
他收拾好東西出門,上了車卻遲遲沒有發動。
點了支煙,又等了會兒。
那是種很莫名的心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從車窗能看隱約看到九州裡那群玩笑的人。
一支煙抽完,電話響了。
突兀的鈴聲劃破周圍的安靜。
他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無聊,嗤笑一聲。
滑動接起——
薛淩:“快一個鐘頭了,你人呢?睡過去了?”
“來了。”
他係上安全帶,單手打著方向盤倒車。
後視鏡有車過來,男生匆忙下車,腳步很快。
見他推開九州的門,陳燃覺得有點意思。
今晚第五個了。
染紅發的女生他見過不少,喝酒叫前任的也有,但像她這樣半個鐘頭搖來五個的,倒是第一次碰見。
酒吧、紋身、紅發、多段感情史,這幾個標簽糅合在一起足以讓人對她印象深刻。
尤其那隻掙紮的血蝴蝶。
鮮活生動,像要隨時從她身體裡飛出來。
今夏。
夏夏?
陳燃垂眸敲煙,咬進嘴裡摸出打火機。
火苗躥起染紅煙頭。
一晚連轉兩個場,精力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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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今夏跳完出了點汗,回來沒見陳燃。
孔唯雪也注意到了,似是隨口問了句:“燃哥走了?”
“沒,抽煙去了。”薛淩瞟了眼沙發,“衣服還在這呢。”
祝今夏拿包,“我去洗手間補個妝。”
薛淩在吃果盤,聞言嗯了聲,問孔唯雪:“肖哲呢?沒和你一起?”
孔唯雪輕歎,“被他們灌倒了,我去看看他。”
祝今夏出門前化了小煙熏妝,這會兒喝完酒一跳,臉頰紅潤,口紅也在喝酒時蹭掉了些。
她對著鏡子重新挽起頭發,又把肩上細帶拆開重新係上蝴蝶結,細細補完妝,左看右看確認完美這才出去。
如果沒記錯,吸煙區應該在洗手間右側位置。
但她沒去過,眼下也不太確定。
況且她身上沒帶煙,就這樣找過去目的實在太明顯。
就在她想著要不要折回買煙的時候,聽到了陳燃的名字。
“怎麼不行?陳燃,彆彎彎繞繞,給個明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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