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餘念下午沒課，來白夜堂找陸知秋，一進門，大廳鬨哄哄的，還見著學徒領著一群小姑娘往外走。
小姑娘們大多戴著口罩，手裡拿著手機，脖子上掛著相機，一看就不是來紮圖，而是來追星的。
阿雅目送她們離開，抱著手臂感歎：“這群小孩啊……”
餘念走上去，與她打招呼：“阿雅姐。”
阿雅眉毛一挑：“喲，念念來了？”
話音剛落，幾個刺青師從房裡探出身子，大喊“嫂子好”。
……這陣仗，已經和陸知秋下樓巡查一個待遇了。
“聲音輕點，”餘念回頭看了眼，生怕粉絲聽見，“這兒人這麼多。”
“放心，她們聽不到的。”
阿雅歎了口氣：“這兩天可累死我了，這就是出名的困擾麼。”
阿雅是白夜堂的前台，不做刺青，每天玩玩手機烤烤火，吃吃零食聊聊八卦，日子過的很輕鬆。
現在來的客人多了，她光是登記預約就得弄一上午，一天下來腰酸背痛，累的不行。
“出名不是挺好的，”餘念笑著說，“白夜堂還能漲一波價。”
“陸爺有規矩，白夜堂不能隨便漲價，”阿雅說，“而且我們就這麼幾個人，客人一多，圖也做不過來。”
白夜堂原本在圈內就小有名氣，幾個刺青師都不缺客人，排單基本排到半年之後，新客想插隊也插不進。
“想插隊還算好的，”阿雅說，“還有幾個預約都沒預約，上來就說找陸爺做。”
餘念吃了塊糖：“他現在忙著備賽，哪有空做圖。”
“是啊，我和他們說，陸爺現在忙，已經不接單了。那人居然直接從箱子裡拿一疊現金拍桌上，說陸爺就一紋身的，他們不差錢，陸爺要多少他們給多少……”
說到這，阿雅嗤笑一聲：“也不知道哪來的奇葩，擱白夜堂這炫富呢？他再有錢，能比得過陸爺？陸爺一輛車就夠他們賺一輩子。”
餘念點點頭：“他確實低調。”
——要不然也不會出圈這麼久，網上一點關於他背後陸氏的消息都沒有。
“最可憐的還是小北，頂了個陸爺徒弟的身份，客人找最多的就是他，”阿雅說，“前兩天還有個小姑娘纏著他要紮花臂，細皮嫩肉白白淨淨的一個，看著比你年紀都小。”
餘念來了興趣：“然後呢？”
“然後小北就給她拒了唄，怎麼能給未成年紮圖，”阿雅說，“小姑娘就生氣了，天天來白夜堂找他，小北被纏的受不了，整天躲在學校裡，有客人的時候才過來一下。”
照著阿雅的描述，餘念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麵，覺得還蠻有意思的。
她說：“下次讓那姑娘把身份證拿來，如果成年就給她把圖做了吧。”
“行，”阿雅說，“我下回和小北講一聲，問他同不同意。”
上了三樓，大廳中央擺了台支架，上邊放著手機，陸知秋站在一旁，嘴裡咬了根煙，正在搗鼓著什麼。
聽到動靜，他回過頭：“念念。”
餘念應了聲，放下包：“在乾嘛呢？”
“一會有個直播采訪，我在搞設備，”陸知秋掐滅煙，衝她招招手，“過來幫幫我，弄不明白這個。”
餘念笑著走過去：“還有陸老師不明白的？”
“不明白的多了去了，”陸知秋揉了揉她的腦袋，“以後念念得慢慢教我。”
餘念給手機連上直播平台，讓陸知秋坐到椅子上，跑到一邊去調節美顏燈。
“我就給你打個光吧，”她說，“不給你
開美顏了。”
陸知秋看著她跑來跑去，唇角噙著笑意：“隨你。”
打完光，餘念跑回來，看了眼屏幕，直播平台的攝像頭自帶美顏，畫麵有些模糊。
“嗨呀，辣雞直播軟件，”餘念抱怨道，“隻拍出你十分之一的帥氣。”
“沒事，”陸知秋說，“一個采訪而已。”
餘念拍了下他的肩：“你有沒有點做名人的意識？”
“沒有，”陸知秋抱住她親了親，“我有念念就夠了。”
半小時以後，直播正式開始，陸知秋剛和主持人聊了兩句，直播間就被擠爆了，每個人都在彈幕裡發出雞叫。
主持人簡單問候了幾句，然後讓陸知秋和彈幕互動，增進一下和粉絲的感情。
陸知秋眼皮一撩，這才打開彈幕助手，掃了眼滿滿當當的屏幕，揀了幾個問題回答——
“初賽十一月開始，地點在大阪。”
“不用送機，不麻煩大家。”
“最近準備PTA，工作已經暫停了，排單排到明年，暫時不接圖了。”
“嗯，現在在白夜堂，背景是我的工作室。”
……
“手上戴的是什麼？”陸知秋晃了晃手腕，“這個嗎？這是個皮筋。”
他念著彈幕：“誰給的？”
念完，他掀起眼皮，看向坐在沙發上玩鬥地主的小姑娘。
“……？”
餘念抬起頭，嘴裡叼了塊小餅乾，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陸知秋衝她彎了彎眼，唇角微翹。
餘念：“？？？”
陸知秋低下頭，臉重新對準鏡頭。
“還能是誰給的，”修長的指尖輕撚發繩，男人慢條斯理道，“當然是我女朋友啊。”
</>作者有話要說：副cp決定寫易小北，會放在番外裡，是個很有意思的故事，我已經開始動手寫起來了【搓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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