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1 / 2)

詩織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外套後麵的塵土。

右臂的擦傷隨手用靈力堵住,現在已經幾乎不流血了。

她盯著麵前有些慌亂的白發少年,不緊不慢一步一步地走近。

詩織並沒有刻意的加快自己的步子,但同樣也沒有壓低自己腳步的聲音。

噠、噠、噠。

每一聲都伴著恰到好處的壓迫感。

已經很好收斂起來的靈壓也隻是帶著一點點的針對性壓向他。

惡意的靈壓威懾下,對方幾乎是動彈不得的。

少年顯然也的確被嚇到了,像這樣子的鼠輩,一開始是做好了偷襲的準備,雖說不知道他是為什麼又是怎樣知道這個地方的。

不過,說句實話,如果沒有詩織的話。

他有近九成的可能性,已經得手了。

不對。

目標是多多良的話。

“無色之王?”

詩織的頭腦清醒了不少。她摸了摸口袋中的金絲眼鏡,戴上。

雖然沒有亂步的那副黑框眼鏡那麼神奇,但清醒的頭腦也讓她很快理清整合了現在所知的大部分消息。

女子的身姿綽約,一顰一笑都帶著清淺婉約,不過左手的金色長弓就顯得沒有那麼……

淑女了。

“哈,對。我是無色之王,能夠弑殺王的存在隻有同樣的王權者才行。”

他迅速地往前,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握住了。

大概還剩下三到五發子彈的槍。

奇怪。

為什麼執著於槍支?

“你不展開自己的聖域嗎?”

受王權者自我意識的支配,以他本身為中心,以他的能力所能作用到的範圍為半徑形成的球體結界。

在成為王之後,最為明顯顯著的特征就是達摩克利斯之劍,發動一定量以上的能力之後就會出現在王的頭頂。

對自身是危險但同樣對他人是威懾。

哪怕是再不擅長攻擊的王權者也受到石板保護,所以在一般情況之下,是不存在非王權者或者極少數的同氏族成員以外的人弑王的。

在這種幾乎可以說受到了生命危險的情況之下,卻不運用自己的能力,這樣看來也顯得太奇怪了些。

“還是說你沒有辦法展開聖域?”

她歪了歪頭,用確切的語

氣下結論道。

“連聖域都沒有辦法展開的王,根本就不能算完整的王權者吧。那麼弑王的規則,也絕對不會那麼苛刻。”

“哈哈哈哈哈。”

白發的少年突然笑了起來,雖然聲音聽上去依舊狼狽不堪,但似乎又多了幾分鎮定。

他張開雙臂,像是放棄了掙紮。

“這具身體並不是我的,來啊,如果殺了‘我’的話,‘我’會如何暫且不說,他是絕對不會活著的。”

“是嗎?你認為這麼說,我就會收手了。”

詩織無所謂地勾起唇角,右手毫不猶豫的搭上了弓弦,拉滿。

和最初的那一支倉促純靠威勢和周圍的靈子壓縮成的光箭不同,蓄勢待發的箭裡隱約纏繞著黑色的力量,明顯攻擊力更加強大了。

毫不停頓地鬆手。

離弦的箭支擦過少年的臉頰。

“轟——”

又突然向斜上方蔓延,擦過在天空之中的一隻礙眼的綠色鸚鵡,炸開了花。

橙色與冰藍色的花火在寂靜的夜空當中綻開,火星從中央稀稀疏疏地向四周散開,華麗又璀璨。

不得不說,詩織在做煙花這方麵的天賦,頗有幾分誌波家花天大炮的神韻。

“看,我就……”

少年又一次趁著這個空隙開槍,臉上的表情變得篤定,張揚又囂張浮誇的微笑幾乎已經在臉上定格……

“椿鬼,孤天斬盾,我拒絕!”

飛閃的橙色光線,伴隨著女子堅定的詠唱語穿過了少年的右肩。

“什麼,怎麼可能……”

橙色的閃光確切地穿透了身體,但是卻沒有任何血跡,伴隨而來的是極度劇烈的疼痛投射在了靈魂上。

無法動彈,無法脫離。

如同針刺的尖銳痛感,幾乎割裂了他整個靈魂。

讓本來打算找準機會乾涉搶占麵前這個女人身體的狐魂,這時才真正的開始恐慌和絕望起來。

“靈子箭的確可能會誤傷無辜的人類身體,但是隨我心念劃分拒絕範圍的六花不會。嗬,對付靈魂的手法,我要多少有多少。”

是什麼給了你自信,認為擁有乾涉他人身體的自由,就沒有辦法被逮到靈魂本體的呢?

詩織滿臉微笑,語氣輕柔地跟他解釋,甚至頗有閒情逸致地撫摸著自己已經破了一

個洞的圍巾。

適才被眼鏡強壓下去的怒氣值又一次升騰到心口。

小子,你的路走窄了。

竟然敢和一個從小就浸淫在神道,由神明和死神教養長大,和地獄高官保持日常聯絡的小姑娘玩魂魄脫離。

詩織已經走到他麵前,手上不知何時戴上了一個手套,狠狠的按在了少年的胸口。

抓握。

“白色的狐魂?”

虛白透明的狐狸魂魄被緊緊的握在少女的手中,無力的前爪扒著她的手指試圖逃離。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快放開我!”

而一邊研究欲和好奇心也湧上來的詩織湊近打量。

“難怪,你已經乾涉或者交換了許多次身體吧?因為交織了太多的人格,連魂魄都已經沒有辦法維持住本身的樣子了。”

“現在你這樣子,感覺跟改造魂魄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比改造魂魄還要低級。”

“彆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好好聊聊。”

使用縛道把狐魂徹底困住的詩織托著倒三角錐形的縛道倒山晶空間。

然後像是熊孩子一樣,給倒三角的空間來了一個旋轉的加速度。

看著空間在自己手裡急速旋轉,狐狸東倒西歪,頗為遺憾的開口。

“真可惜,隻有魂魄看上去是白色的狐狸,沒有實體呢。”

詩織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繼續說。

“否則拿你身上的毛拔下來做個圍脖也許也還算保暖?”

“算了,如果真有那麼一條白狐狸圍脖,我大概還要嫌棄你身上的味道。就算拿去送人,也會被嫌棄吧。”

“嘿嘿。”

那嘴角揚起的弧度,臉頰的酒窩,那澄澈閃著金光的桃花眼,眼角暈開的淺紅。

在狐狸眼中看來全部都是罪惡的象征。

魔鬼,這個女人絕對是惡鬼。

“多多良!”/“十束哥!”

“詩織!”/“井上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