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好了!無一仙尊召我前去商議與那冷家小子的婚事,女兒該怎麼辦啊!”靈瑤一跺腳,眼淚直掉。
靈修遠沉吟片刻,向靈瑤招手。
“瑤兒,此次是無一仙尊所召,那冷文淵已是仙尊弟子,倍受恩寵,你可千萬莫要使小性子,衝撞了仙尊。”
“可是……”靈瑤梨花帶雨,泣露連連,“那冷文淵之前是個傻子,如今雖說神識被修複,但女兒著實對他無意。”
“瑤兒莫哭。”靈修遠心疼自家閨女,“那瑤兒可有愛慕之人?你說出來,也好給為父一個說法,向仙尊交代。”
“女兒尚未有心怡之人。”靈瑤盯著鞋尖,兩隻手絞著衣角。
“瑤兒啊。”靈修遠長歎一聲,“之前爹放縱你胡來,也是因為那冷文淵沒修為沒後台,給不了你日後的保障,可是如今這人成了仙尊弟子,與五宗山宗主同輩,說遠些,你都需叫他一聲師叔。況且他神識已被修複,容貌也不差,做你郎君,如今也算是配得上。”
“他才配不上我。”靈瑤一蹙秀眉,“他冷文淵隻不過是偏遠下界來的一鬼仙,走了運,才被仙尊收為弟子。我是靈家女子中的翹楚,為何要嫁這樣一人,折我靈家顏麵。”
“爹知道,嫁與他,著實委屈了你,但仙尊之令,不得不從啊。”靈修遠滿心為難,“若是與仙尊作對,便是與五宗山過不去,我們靈家在仙域隻不過是個中上等的家族,怎能與這大宗抗衡?”
靈瑤聽著,一咬粉唇,“那若是女兒尋到其他郎君呢?”
靈修遠一怔,“如何說的?”
“比如,君家嫡親,比如……”靈瑤臉頰一抹飛紅,“比如仙尊。”
“這……”靈修遠有些拿捏不準。
“爹,您信我一次。”靈瑤目光堅定,“女兒的姿容,在仙域也是排得上名號,不說前三甲,第四倒是有的。那紫金軒軒主,都拜倒在女兒裙下,不試試,怎麼能說不行呢?”
靈修遠一臉為難,“盛傳仙尊喜好男風,你一女兒身……”
“暫且一試。”靈瑤摘下玉滴耳墜,去了眾多首飾,轉身換得一中性裝束來,竟也是俊美無儔,雖顯得三分陰柔女氣,倒也是媚人心魄。
“如此,倒也是有幾分把握。”靈修遠忍不住點頭。
“爹爹,咱們快走吧。”靈瑤有幾分迫不及待,“女兒早聞無一仙尊姿容無雙,風華儘染,之前輪不著我們拜見,如今總算是有了機會。”
靈修遠感慨一笑,拿所備的賀禮,攜靈瑤上青鸞,直奔五宗山。
鬆堂之中,林容微一手執筆,端正坐於伏案之前,白衣如雪,青絲微垂,半掩傾城之容。
“稟告仙尊,靈家家主靈修遠攜靈瑤前來拜會。”仙童身音清脆。
“宣。”林容微仍舊於紙上行雲流水,清袖微動。
“靈家靈修遠,參見仙尊。”
“靈家靈瑤,參見無一仙尊。”
林容微頭也未抬,仍舊筆耕不輟,靈修遠與靈瑤維持著行禮的姿勢,不敢亂動。
靈瑤偷偷抬頭,入眼便是那清雅白衣,墨發如雲,流瀉於肩頭,映著動人的光澤,麵容絕美,卻透著明顯的疏離。
隻是靜靜坐著,也生出一股清冽絕世來,似乎看一眼都是褻瀆,一雙眸子清寒無欲,不染塵埃,如那九天玄月,高高在上,冷漠俯視眾生。
單是看著,靈瑤便醉了三分,正是女兒動情的年紀,此刻心跳更是快了幾分。
若是仙尊肯垂憐一分,哪怕是讓自己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辭。
“稟告仙尊,君逸然,冷文淵到。”仙童目不斜視。
林容微停下手來,略一提腕,置筆於筆格之上,略一頜首,兩弟子進入鬆堂,仙童提一玉壺前來奉茶,茶色淡綠,靈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