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外親所帶一古怪之人,捉捕一隻流螢後,研究數日。今日不知與那外親說了什麼,便惹出今日的事端。”君歡神色嚴謹,“怕是那流螢牽扯了什麼東西。”
“嘿嘿,倒是有個聰明人。”藥尊一邊疾步趕路,一邊撫動胡須。
“前輩可知些許端倪?”君歡靠近藥尊。
“老夫隻是猜測。”藥尊故作神秘,“等到了地方,老夫便可知曉緣由。”
幾人一聽此話,更是加快速度,不消半個時辰,天色將暗之前,五人跟進前方一隊全副武裝之人,手中皆燃著火球。
“真臭啊。”藥尊表情扭曲,當即封了嗅覺,“老夫的鼻子都給糟蹋了。”
君逸修皺眉,“前幾日還未如此濃烈,不知又是出了什麼變故。”
一股腐臭味濃鬱異常,略帶鹹腥,聞之欲吐。林容微當即封了嗅覺,才好受些。
“此處不可再往前行!”君逸然嚴峻的聲音遠遠飄來,隻見那外親冷笑,“小家主這是怕了?幾隻小小的流螢都懼,日後還怎麼率得君家?我們這些外親且日日想著讓君家壯大,你身為下任家主,竟如此不思進取!”
君逸修咬牙忿忿,就要衝上前去。
隻見君逸然身側寒光乍現,無憂瞬時橫在此人頸側。
“我已帶你至此,再言其他,休怪我劍下無情。”君逸然顏情冷峻,身上氣勢不減。
“不虧是仙尊弟子。”外親身邊一人輕捏無憂劍刃,緩緩撥開來。
這人身著黑袍,渾身遮掩,不現身姿容貌,聲音男女不辨,著實怪異。
“可惜,你比他差多了。”怪人言語中多為挑釁之音。
君逸然微甩劍身,極是不滿他人觸劍之舉。
“如今已到了此地,我們絕無害小家主之意,小家主可知這流螢之患因何而起?”外親見脖頸中沒了劍,語氣一鬆。
“山中藏有腐屍,流螢幼蟲噬其血肉,得以其法。”君逸然收起無憂,神色複雜。
“不錯。”怪人應和,“想必你也知曉,單單一腐屍定沒如此功效,使得流螢不懼仙法,你們君家久不滅此蟲,怕是與我想到了一處。”
君逸然沉默不語。
“大羅金仙且對此流螢毫無法子,若是能使此流螢用於戰場之上,定是事半功倍,仍他仙尊仙帝,也要沉眠不醒。”怪人輕笑,“不如飼養馴服,你們君家自此之後,仙域再無敵手!”
君逸然垂眸,似是在思索什麼。
怪人靠近君逸然,聲音魅惑,“想想近來打壓君家產業的紫金軒,是不是著實可惡?還有那些不安分的家夥,妄圖替換你的位子,他們是不是該死?
流螢哪裡都有,你我若是聯手馴服,便能殺人於無形,不僅如此,還能削弱他身邊勢力。”
林容微與藥尊皆屏住了呼吸,隱匿身形,看事態發展。
君逸然似是被迷惑一般,輕輕一頜首。
“這便是極好的。”怪人笑出聲來,君家外親也是鬆一口氣。
“此次事件,乍看是危機,實則是對我們君家的眷顧啊!”外親麵露喜氣,“這些流螢不懼仙力,觸之即眠,但正巧有人擅飼此物,簡直天佑我君家。”
“蠢貨!”君逸修還是衝了出去,劍指外親,恨鐵不成鋼,“你可曾想過,流螢大批飼養後,能控此物的隻有那怪人,哪裡是我們君家!
不懼仙力,觸之即眠,你可想過,若是夜魅得之,我們仙域會得何種下場!”
“終於藏不住了?”怪人笑道,“還有幾位,不一並出來現身嗎?”
林容微與藥尊互一對視,坦蕩蕩的隨著君願君歡現出身來。
“師兄。”君歡急切喚出聲來,欲圖喚醒君逸然。
“沒用的,他心有間隙,正巧我會的就是趁虛而入。”怪人輕巧一笑,寒光乍現,電光火石之間,黑袍落地,一截劍尖從怪人胸前露出。
“這是……”藥尊眨了半天眼睛。
“靈家靈瑤?”君逸修也是一愣。
“不是她。”君逸然緩緩邁步過來,神色淡然,“是流竄而出的夜魅。”
“師兄你沒事!”君歡欣喜不已。
“自然無事。”君逸然看那靈瑤麵容逐漸變得扭曲,似是要擇人而食一般。
“你既知我乃無一仙尊弟子,就應明了,我多修的皆是敵夜魅之術。”君逸然不用仙力,握劍向下狠狠一斬,靈瑤身體瞬間化為一團黑霧。
“冷師弟曾對我與師尊言過此事,師尊不言,你以為我也會無動於衷?”君逸然眸光冷酷,“你現今敵不過師尊,便想著借助外物,拖我下水,一箭雙雕?天真。”
君逸然話鋒一轉,“昔者,重刃山草木稀疏,先祖遇得神獸死屍,埋於其下,滋養草木,以供靈獸飼養之用。你以為,我們君家真的對付不了小小的食屍流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