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文淵行止如常,邁步過來坐端,繼續抄書。
容雙一看這冷文淵也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眼睛一轉,越發的膽大,湊了過去。
“冷公子?”容雙小聲道。
冷文淵手中毛筆一頓,乾脆放筆一邊,抬頭冷漠的看著容雙。
“你,你累不累?”容雙結巴開來。
“不累。”冷文淵出乎意料的回應容雙。
容雙心中激動一下,這一個月的相處,果然是有作用!
“你,你每天都花這麼長時間抄書,會耽誤修煉……”容雙小聲建議。
“那要如何?”冷文淵正視容雙,目光沒有絲毫閃躲。
那要如何?冷文淵問的一針見血,冷家已經衰敗,冷文淵父母不知所蹤,昔日友盟做鳥獸散。冷文淵也曾是大家子弟,定不可能屈身去乾些粗俗的活計。
容雙對這問題,卻是不加思索,開口便來,“我養你啊。”
此話一出,冷文淵與容雙皆是一愣,容雙反應過來,頓時連連擺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借與你,以後你有了還我便是。”
冷文淵保持緘默,隻是垂眸繼續抄書。
容雙氣焰頓時萎靡了半截,冷文淵好歹也是冷家公子,見過大世麵的人,怎麼又會讓彆人給他施舍般的借來靈石?
天色將暗,冷文淵抄完了書,將書本整齊放好,打掃了一番書房,才與容雙一起出去買乾糧。
到了那外門門前,容雙看著冷文淵一絲不苟的清理完畢,也不敢再跟冷文淵往他住處蹭,低著頭便離開。
第二日容雙來的遲了些,按照往日情況,冷文淵定是不等容雙,自己一人下山。
容雙便不去外門,直接跑下山去,累的滿頭大汗。
老者眯著眼睛看容雙邁進書房,然後一臉茫然的又走了出來。
“老爺爺,冷文淵去哪了?”容雙湊到老者身側,眼中帶著焦急。
“小冷子啊……”老者故意拖長了聲音,吊著容雙的胃口,“他啊,不乾了。”
“不乾了?”容雙瞪大眼睛,感覺自己呼吸都快凝固。
“是啊。”老者悠然回應,“這小子最近老是抄錯字,老夫要他做甚?”
“那,那……”容雙漲紅了臉,一想自己這一月來,在冷文淵身旁多有打擾,沒想到竟害的他失了工作。
“都是我的錯。”容雙捏緊了拳頭,愧疚之色溢於言表,“我去找他!”
老者看著容雙急匆匆離開的背影,笑出聲來。
容雙再次跑上山去,這次的速度竟比下山時還快了幾分,等到那外門門口,已是累的氣喘籲籲,鬢間汗如雨滴。
容雙看外門前無人,便趕去冷文淵住處,剛到院前,隻聽“咯滋滋”的聲音,容雙探頭一看,隻見冷文淵竟是在碾著昨日山下買的乾糧。
冷文淵聽到響動,抬起頭來,麵無表情。
“你在做什麼?”容雙一臉好奇,湊上去仔細看。
冷文淵沒有回答容雙,隻是點火熱那口破鍋,再將乾糧渣放進去炒了幾下,散出陣陣香味來。
容雙本以為冷文淵要吃這些乾糧渣,沒想到這人竟是把乾糧渣都放入一小包內,一言不發的便出了外門,朝一片密林走去。
容雙越發好奇,緊跟冷文淵,看冷文淵將炒乾糧渣撒在地上,然後縱身上了樹。
容雙跟著冷文淵上樹,容雙剛坐上冷文淵在的樹枝,冷文淵便再換一根,容雙不死心的跟去,冷文淵繼續換。
眼看冷文淵上的越高,那數枝也越發細,容雙猶豫片刻,還是咬牙爬了上去。
這次冷文淵沒有再換位子,隻是樹枝較短,兩人湊的極近,幾乎是緊貼著胳膊,轉頭就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咯咯咯。”樹下傳來雞叫,容雙低下頭去,隻見那些炒乾糧竟引來兩隻野山雞。
容雙喉頭一緊,不可思議的看向冷文淵。
看這人行動之熟稔,定是做的習慣,自己之前還不知真相,硬生生當著冷文淵的麵,把那些給雞吃的乾糧給咽了。
容雙頓時心情複雜,還沒等準備好說辭,隻見冷文淵揪下兩片樹葉夾於指間,手腕有力一抖,樹葉飛出,猶如利箭一般,瞬間擊中山雞。
容雙忍不住驚歎一聲,身體一挪,隻感覺屁-股下一沉,“哢擦”一聲,樹枝斷的無比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