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降大任於本少爺, 必先苦我心智,傷我筋骨, 餓我體膚……”容雙兩頰蒼白,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念叨。
這傷口雖敷了藥, 卻總是不好, 每日滲著血, 容雙剛開始還能堅持著修煉一兩日, 到後來便是越發無力,傷口也不見愈合趨勢。
“雙兒!”容成猛地推開門來,快步行至床邊,一手摸上容雙頸側,一小蘿卜頭躲在門口, 探頭探腦的看裡麵情況。
“哥……”容雙鼻子一酸, 自己渾身無力,都起不來床, 隻能請院裡的小夥伴叫來容成。
容成略一蹙眉, 掀開容雙被子, 隻見小腿處血又滲了出來, 染的被子與床上汙血層層疊疊。
容成小心揭開腿上綁的布條, 隻見血水把藥粉衝開, 上等的靈藥絲毫不起作用。
“怎麼回事!”容成厲聲, “這分明不是普通傷口!”
容雙吸了吸鼻子, 滿眼委屈, 失血過多導致說出的話都軟綿綿, “我,我在林子中尋野雞,莫名其妙就被一道透明的線割傷。”
容雙不敢說出冷文淵來,生怕容成與主角杠上。
“你真是……”容成氣的冒火,卻也是無可奈何。
“等著!”容成不多廢話,轉身便匆忙離開。
容雙脫力的躺在床上,眼神越發迷茫。
“這傷該是你去找冷家公子時弄得吧?”在門外的小蘿卜頭踏進門來,歪頭看容雙腿上的傷。
“你,你怎麼……”容雙頓時瞪大眼睛,來了精神。
“我看你這幾日早出晚歸的,好奇跟上去看了眼。”小蘿卜頭大大咧咧的坐在床邊,“你這症狀,和那冷文淵的師兄極像啊。”
“冷文淵師兄?”容雙迷惑不解。
“是啊,就是那看不慣冷家公子的一醜家夥,據說是先往冷家公子院裡埋了東西,誣陷冷家公子偷竊,被他大師姐揭穿後,臉上掛不住,半夜去尋仇,結果被傷的可憐,渾身割傷,最後竟是失血過多而死。”小蘿卜頭摳摳鼻子,“你那時還在認真修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然沒有聽過這奇事。”
容雙背後發涼,眼睛不自覺的看上還在流血的小腿,心底一慌。
“你該不會也是半夜爬牆,結果被傷了吧?”小蘿卜猜出三分來,湊近容雙,“我聽說啊,冷家雖然敗落,但是冷家家主臨走前留給了冷文淵不少東西,都是一等一的好物件,聽說還有仙器,冷文淵現在連家都回不去,不少人都在暗處盯著呢。”
容雙臉色越發蒼白,不敢想象到底是什麼東西傷了自己。
林容微倒是想起冷文淵夢境之中的冷家地下室,何止是不少東西,簡直是把冷文淵孫子輩的資源都備齊了。
“若你真是被冷家公子的物件傷了,你可好自為之,聽說前一個被傷的師兄,都尋上內門長老,最後還是死翹翹了。”小蘿卜頭眼中帶著憐憫,“你翻誰的牆不好,非要翻冷家的。”
容雙呆愣的看著腿上傷口,陷入沉思,如果自己爬著去尋冷文淵求解藥,應該是給的吧?
“幫我一個忙!”容雙眼睛一亮,撕一片布來,沾著腿上的血寫血書。
“冷大哥,翻牆之舉實屬無奈,跪求解藥,容雙書。”小蘿卜頭一字一字的讀出聲來。
“你替我交與冷文淵,且不要讓我兄長發現,拜托了。”容雙兩手合十,眼神懇切。
小蘿卜頭收起血書來,佯做成熟的一歎,“你還跪求,忒沒誌氣。”
“雙兒!”容成的疾步進屋,身後跟著一位老者。
小蘿卜頭自覺出門,臨走前向著容雙一點頭。
“求長老為家弟診治。”容成態度極其懇摯。
老者淡然看向容雙傷處,拿出一玉瓶來,往容雙傷口處滴出一滴濃稠液體,隻見那液體附著傷口後,忽然冒起青煙,燒的液體不剩絲毫。
老者看向容雙,眼神似是悲憫,默然收起玉瓶,向容成招了招手,兩人齊齊出了門。
容雙努力扒著身子看去,隻見老者不知說了些什麼,容成渾身一震,當即要給老者跪下。
容雙自然是知曉了情況,不由得眼眶一紅,縮回身子。
等了半晌,老者離開,容成進入屋中,腳步沉重。
容雙抬起頭來,努力露出一笑臉,“哥,你彆擔心,我很快就會好的。”
容成一愣,也是眼圈發紅,“對的,雙兒你……很快就能好起來。”
“哥,再給我些靈石吧。”容雙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就差一點點能到開光,但是靈石用完了。”
容成喉頭一哽,拿出一乾坤袋來,遞與容雙。
“謝謝哥,我一定省著用!”容雙開心不已,臉色都紅潤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