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可是連“文淵”都不願意喚了……”
“文淵現今,所親之人隻有師尊,師尊……可是記恨弟子……”
“弟子妄言,說“文淵”二字隻有親近之人可喚……師尊如今記起下界之事,是不是已對弟子痛厭至極?”
“弟子……果真是個蠢貨,配不得師尊……”
冷文淵語無倫次,神情恍惚,氣息亂如麻團,看著竟像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林容微看著冷文淵將粥放到一邊,一步步走來,跪在床頭,直直的看著自己,眼神竟是帶了幾分猙獰。
“師尊不要離開弟子……弟子已是師尊的人……無論生死……”
“師尊可喜歡此處?弟子將它買下,就當做我們的家,師尊您什麼都不用乾,就在屋中,免得那些彆有用心之人窺探,弟子服侍您……”
林容微背後寒毛直豎,冷文淵的眼神太過可怕,說出話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林容微努力保持鎮定,冷文淵的氣勢陰稠,怕是心智偏移,如同站在十字路口一般,若是拉不回,日後便是危險。
冷文淵緩緩貼近林容微,目光落在林容微紅痕斑駁的脖頸,越發晦暗。
隻見林容微忽的湊了過來,不由分說,用唇堵上冷文淵的唇瓣,輕柔纏綿。
冷文淵一愣,氣息一凝,竟是手足無措,驚慌的看向林容微。
“文淵,文淵,文淵。”林容微直視冷文淵的眼睛,輕喚三聲。
冷文淵呆呆看著林容微,半晌眨了下眼睛。
“為師的人?”林容微反問一句,冷文淵下意識的點頭。
“為師何時說過不要你?”林容微撫上冷文淵臉頰,“抽血碎骨,為師心疼,都來不及。”
冷文淵嘴唇動了動,眼中淚光閃爍,“師尊……不怨弟子?”
“怎會不怨?”林容微輕歎一聲,“你當時若是坦言說出,為師哪怕與你共死,也是心甘情願。”
“師尊……”冷文淵終是忍不住,撲入林容微懷中,哭了個痛快淋漓。
林容微身下一疼,卻是不敢言說,等冷文淵收聲,再抬眼時,眼中已散去陰霾,黑亮澄澈。
“若是痛,便哭出來,在為師麵前,不需壓抑。”林容微撫著冷文淵臉頰,眼中帶著幾分愛憐。
“師尊,弟子是不是在做夢?這,這好像假的一般,弟子想都不敢想。”冷文淵緊緊盯著眼前的人,隻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
林容微心中一虛,麵色如常,“若是夢中,有為師陪伴,便不用再醒,如何?”
冷文淵笑容燦爛,恨不得搖幾下尾巴,“好!”
看冷文淵恢複往日陽光模樣,但係統卻遲遲不發聲,林容微心中便是有了計量。
“文淵,拿粥過來。”
冷文淵看看一邊的冷粥,不好意思抿唇,“師尊,弟子再去盛一碗。”
看冷文淵歡天喜地的端粥過來,林容微輕抿幾口,在冷文淵期盼的眼神中,多喝了些。
冷文淵欣喜不已,蹲在床邊,抬頭看著林容微,“弟子昨晚隱約看到極情劍中一抹金色進入師尊體內,便知師尊怕是要恢複下界記憶,弟子怕的緊,但是酒醉的厲害,竟是醉倒。醒來之後……”
冷文淵停頓片刻,帶幾分羞澀,“就看到師尊在弟子身邊,竟是無比的親密,弟子高興的快要發瘋……”
“對了,極情劍。”冷文淵將極情劍雙手奉上,“師尊您儘管罰它,弟子絕無二話。”
林容微麵色如常,“天道已降災於他,三緘其口,為師不必多此一舉。”
“師尊,極情劍與我心意相通,日日在我識海中念個不停……”冷文淵毫不留情的出賣極情劍,不帶一絲愧疚。
“當日弟子升仙,神識受損,極情劍中存弟子下界記憶。在師尊替弟子拍來劍後,弟子拔劍之時,記憶恢複,便是想起下界中的一切。”
冷文淵抬頭深情看著林容微,“極情劍雖被雷劫所罰,但弟子身為其主,與他心意相通,便是極情劍告與弟子,師尊乃容雙真身。”
林容微淡然頜首,聽著冷文淵的解釋,實則心不在焉。
自己已經做到這個地步,冷文淵心魔到底還要如何,才能解去?
“師尊?”冷文淵眼巴巴看著林容微,“師尊可聽到弟子剛才所說?”
林容微出神,自然是沒聽到。
“弟子如今不祈求與師尊結為道侶,隻望一直伴隨師尊左右服侍,師尊可願意?”冷文淵重複一遍,林容微聽出了話外之音。
這個小妖精,想要結道侶便直說,還拐彎抹角。
林容微思索片刻,抬眼看向冷文淵,認真開口,“道侶之言且淺,不如為師以誓定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