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玄煬一時沒了舉措,隻能伸出手來,放慢速度牽著男孩上山,權當是師尊磨練之舉。
林容微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夢到這些,熟悉又陌生,像是以前也做過同樣的夢一般。
“師尊?”
冷文淵的聲音,將林容微從回憶中喚醒,林容微緩緩睜開眼來,隻見冷文淵有許些驚慌。
“師尊,為何,為何弟子的仙力一入師尊身體,便如石沉大海,尋不到回響?”
冷文淵無措的看著自己指尖,林容微沉吟片刻,抬眼看向自家弟子。
“文淵,以為師如今之狀,怕是護不了你多久。”林容微眼中帶著苦澀,“你需儘快接受刀魄之主傳承,方可回饋為師。”
冷文淵愣在原地,死死咬著下唇,“師尊,那火種,既然抑製不住惡種,您為何不言!”
林容微抿唇不語,硬著麵色。冷文淵半晌沒有聲音,林容微隻覺手背一點涼意,再看冷文淵,竟是默默流淚。
“都怪弟子,就不該去什麼藥雲嶺……”冷文淵哽咽不止,“若是不去,師尊也不會放棄火種……”
“若是不去,藥尊怕是活不到今日。”林容微厲色,“藥尊授你醫術,助為師多次,有情有義。你若是再說此話,就彆說是本尊之徒!”
冷文淵憋住氣來,眼淚無聲的流著。
林容微被這淚水給澆了幾分怒意,看冷文淵眼睛紅著的可憐模樣,也是輕歎一聲,抬手抹去冷文淵臉上淚水。
這一舉動,反倒惹得冷文淵淚水流的更是厲害,硬是咬著唇不發出一點聲來,整個人仿佛經了一場大慟,苦楚無助。
“你們對惡種彆無他法,你以為為師也是束手無策?”林容微直視冷文淵,胸有成竹,似是早有策劃。
冷文淵一愣,抬眼看著林容微。
“為師欲行之舉,需一人護佑。”林容微點上冷文淵額間,“此人如今的修為,還差得多。”
冷文淵一把抹去臉上淚痕,搖頭一振精神,注視著林容微,語氣堅決,“師尊要弟子如何?”
“半月之內,接納刀魄之主傳承。”林容微正色,“唯有如此,方可護為師。”
“弟子這便交待出青峰諸多事宜。”冷文淵咬牙,“請師尊放心,刀魄之主傳承,必為弟子所得!”
冷文淵說完此話,轉身便離鬆堂,乾脆利落,舉止果斷。
林容微看冷文淵離去背影,陷入沉默。
林容微喚出係統,囑咐幾句,係統糾結半晌,猶豫開口,【宿主你……又何必如此。】
【你可還記得本尊上一書中許下的言語?】林容微眼神慵懶,【這世間,有種感覺,叫意難平。本尊不要心中生生受著無端的磨削,要報複,便報複,自此之後,冷文淵便再不欠本尊。
與他與我,皆是解脫。】
【可是……】係統為難不已,【你若是如此做了,冷文淵怕是要……】
【他能如何?】林容微心底一笑,【到時候我早已回到現實中去,他奈我何?】
係統徹底沒了聲,不敢再言隻字片語。
第二日,冷文淵便攜林容微啟程,是片刻不敢耽誤。
此次是冷文淵幫著林容微易容,化身美豔鬼妹子,性感又火辣。
“掌櫃,一間上房。”冷文淵拍上一枚靈珠子,於那夜魅掌櫃麵前,眸色深沉。
“你們可算回來了!”掌櫃眼睛一亮,小心環顧周圍,帶著兩人入了地下。
“你們打探的如何,那微生玄煬,如今可是仙力儘失?”掌櫃情緒激動,是按耐不住的愉悅。
“是也不是。”冷文淵緊緊牽著林容微,神色沉寂,“我之前試探過,雖打不過他,但我可以肯定,他仙力消散的厲害。”
“啊,那該如何?”掌櫃皺緊眉頭,冷文淵此話一出,掌櫃腰都被壓彎了幾分,像是被什麼威懾著一般。
“在下思量許久,若是能得刀魄之主傳承,我定與微生玄煬有一拚之力!”冷文淵捏緊林容微,目光灼灼,“帶我去不夜之戰戰場,是非成敗,在此一舉!”
“這……”掌櫃一臉苦澀,“刀魄之主的傳承之地,有他那瘋子弟弟把守,我們不願靠前。”
冷文淵與林容微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驚異之色。
“那人是何等厲害?在夜域之中,你們還占不到半分便宜?”
掌櫃眼中儘是狡黠,“我們又不傻,自然不與瘋子戰鬥,白白犧牲。我們夜魅無法得到刀魄之主傳承。與其毀去這把刀,倒不如讓它為我們所用。這瘋子權當是給我們看守,做甚要去招惹?”